“可以。”
整個宅院沒有件好東西,最整齊最乾淨的,就是那口棺材。我點了根蠟燭,正想放在棺材蓋上,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把那棺材蓋推開。
一張慘白的人慢慢映在眼前,臉孔上有幾道鋒利的抓痕,脖子上兩個發紫的血洞。
林越也往棺材裡看了看,說:“剛死不久,天冷,還沒發出什麼異味。”
“嗯。”我說。
林越平靜地看著我,問:“你不怕死人?”
我說:“不怕,我也殺過人。”
林越說:“跟一個殺人比你多的人在一起,你也不怕?”
我反問:“你會殺我嗎?”
林越笑了笑,“我若想殺你,白相與怎會讓你跟我在一起?”
我沉默半響,終於抬眼注視他,他也注視著我。這是兩天來我們第一次認真地看著對方,雖然我覺得他的目光虛無冷峻。
我問:“你為什麼不想殺我?”
他冷冷地回答:“因為我沒有父親。”
我怔住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
我垂下頭,忽然有點不知所措。
林越的手指在輕點棺木,他依然一瞬不瞬看著我,“你覺得我為什麼幫你?”
我說:“因為白相與。”
“現在你知道了我不會殺你。”
我說:“嗯。”
“也知道了我為什麼會幫你。”
“嗯。”
“那如果有一天我真會對你動了殺意,你想知道因為什麼嗎?”
什麼?我不由自主仰起頭。
他嘴邊若有若無的笑意,緩緩說:“太過於漂亮的女人容易成禍水,白相與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若敢禍害他,我一定殺死你。”
我感到不可思議,失聲說:“我害他?我到底做了什麼?”
林越冷冷地說:“你做了什麼不重要,這個世間萬事萬物何時何地都在發生改變。如果白相與變了,變得心裡眼裡只剩下女人,那便全部是你的錯。”
我語塞,我的錯?
“啪!”
林越手輕輕一推,棺材蓋重新合上,他轉身走了出去。
我定定看著他走進黝黑的夜色中,很快消失不見。
過不多時,林越就回來了,帶了些枯木柴回來。
他升好火,我拿乾糧出來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