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次真的做錯了嗎?
不,我又悶又堵只是因為我喝了太多的酒。
我眼瞥見樓下也是一間豪華的廂房,廂房裡坐了很多個男人,看來已有歲數。早說過,能進出這醉霄樓的,都不是一般人,我身體向下傾,耳朵認真聽了聽,就聽見他們之間客客氣氣地互相稱呼對方為什麼什麼大人。
大人?
我仔細辨認,居然是一群朝中大臣。
醉霄樓就是給人精神和身份上尊貴的享受的,可這些大人們進了精緻高雅的廂房,卻好像不是來飲酒做樂的,皆安坐在位置上,神色間有不加掩飾的鬱郁憂愁之色,主座位上坐著個男人,已兩鬢髮白,他也連喝三杯酒,卻依舊難減臉上的哀色。
左邊第三個位置的一個大人忽然向主座位上行了個禮,沉聲問:“張大人,皇上今早召您去御書房,可有何結果了麼?”
主座位上的張大人眉頭似乎皺得更深了,擺擺手,又飲下滿滿一杯酒,長長嘆息一聲。
“這……”
那個提問的大人看向在坐的同僚,大家都一臉嚴肅沉重,一言不發。
廂房裡的氣氛變得非常壓抑。
這時有人打破了這份壓抑,站起身,表情激動地說道:“難道季丞相的事情,皇上真的打算就這樣到此為止了嗎?”他忽然一拳重重砸在了桌面上,憤聲說:“丞相無緣無故染急病去世,哼!我看定是被奸人所害!跟舒進決脫不了干係!”
那個張大人嚴肅地盯著他,緩緩說:“徐大人,小心禍從口出。”
“我!”他聲音一止,頹然而坐。
右邊座位上的三個人卻一齊起身,齊聲說:“張大人,我等打算明天再上一次奏摺!”
張大人臉無表情地注視那三人,過了很久,沉聲問:“你們打算跟皇上做對?”
“臣等不敢!”
張大人肅聲說:“能夠做的,老夫豈會因為害怕危及自身而沒有竭力去做嗎?君心難測,現在朝堂之上的形勢變幻莫測,舒進無時無刻不等著抓住我們的把柄,如果再去得罪皇上,你們以為丞相地下有知,願意看到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嗎?”
座下有人咬牙切齒道:“可丞相死得實在蹊蹺,今年秋時丞相莫名辭官,我等皆始料不及,丞相從未對此解釋一句,但我等皆相信丞相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誰曾想丞相剛從位置上退下來幾個月便突然一夜之間去了,說是忽染急病而逝,卻疑點重重,而皇上似乎有意將這件事壓下去,若是就這麼不了了之,我等實在不甘心啊!”
另一個大人接聲道:“丞相德高望重,一生為國為民,若當真死得不明不白,皇上如此作為,實在寒了當臣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