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閒敘,一直到下午臨近黃昏。
我說:“蘇由信,山上沒有多餘的房間了,只好委屈你和白相與擠一間了。”
蘇由信淡淡微笑說:“不必了,我此次上寶鳴山,是接吳淨走的。”
我問:“你們要去哪裡?回七傷谷嗎?什麼時候動身?”
蘇由信說:“現在。”
我不由一怔,說:“現在?現在太陽就要下山了,不妨明天吧。”
蘇由信偏頭瞧瞧吳淨,說:“我帶吳淨下山時答應過她,要帶她去看盡世間風景。人生匆匆數十載,你說漫長麼?今天的太陽又將落下去了。所以有生之年,想要去做的事便去做吧。早晚有什麼區別呢?重要的是在你身邊的那個人。”
我惘然說:“也是。”又笑了笑:“那先祝你們旅途順利了。”
蘇由信笑說:“此一別,我們可能很久再見面了。”
“哦?你們要去哪裡?”
“離國我們已經去過很多個地方,我想帶吳淨去別的國家遊歷一番。”
“你們要離開離國?”
“嗯。”
吳淨依依不捨地說:“白冷,你們呢?有什麼打算?”
我看看白相與,笑笑,說:“我們也很快走了,回拓城。”
吳淨揉揉我面頰,抱住我:“白冷,你和白相與要好好的。成親的時候記得通知我們,我們一定會趕回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好,你們保重。”我也感到十分的不舍和惆悵。
我和吳淨擁抱許久才留戀不舍地分開。
“一路平安。”
“白冷,白相與,就此告辭,不必相送。”
蘇由信說罷,攜了吳淨的手,下山去了。
我和白相與站在桃花樹下,目送他們下山,天空飄起了灰濛濛的細雨,並著朵朵桃花,掉落我們身上。
“冷冷。”
白相與輕喚我,伸手抱過我的肩膀。我依靠著他的肩膀,默默目送那兩位友人的背影在鬱鬱蔥蔥的山林間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