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天莫名精神倦乏,也懶得走動,吃什麼都提不起胃口,看見桌上的雞鴨魚肉,油膩的東西,甚至有些噁心反胃,我不以為意,只當是天氣太鬱熱的緣故。
羽花問:“那我吩咐廚房把菜做清淡些?”
我說:“嗯。”
我起身去花園,坐鞦韆上,花園裡清新的空氣令我舒適了許多。
書房裡。
白相與和仲謀心已經許久沒有開口講過話,也沒有看一眼對方的意思。
還是仲謀心先打破了寧靜:“今天你找我來,究竟所為何事?”
白相與面容沉靜,說:“我回雲錦城一趟。”
仲謀心臉上沒什麼情緒,淡淡問:“皇帝召你回去?”
白相與亦淡淡回:“我的母后患了一場大病,已有兩個月纏綿病榻。”
仲謀心定定注視著白相與,眼睛裡漸漸發出灼灼逼人的光芒,似笑非笑說道:“我還以為是那個皇帝召你回去呢,你一個人回去?”
“是,婚禮之前我會趕回來。”
仲謀心一笑:“你若是趕不回來,我倒是很樂意替你代勞的。”
白相與說:“我即使趕不回來,當新郎的人也不可能是你。”
“哦?”
白相與平靜看著他,平靜的答:“她永遠會等我回來。”
“哼。”仲謀心保持面上笑容不變,悠悠說道:“你為什麼不帶著白冷一起回雲錦城?反正你那個當上了皇帝的哥哥跟你搶的是皇位,又不是跟你搶女人。而且,興許在你的那個親哥哥心目中,白冷可比你這個親弟弟親切多了。你們成婚之前,你帶白冷回去看望你的母后,順便拜見一下皇帝,說不定皇帝龍顏大悅,你們兄弟之間的恩怨就可以一筆勾銷呢。”
仲謀心盯著白相與,笑著,只是笑意忽然變得說不出的奇異,緩緩說:“他當皇帝也當了有兩三年時間了,不知道如今醒悟過來沒有?他恨之入骨的親生弟弟,竟然是這世上對他最有情有義之人。”
白相與臉無表情,冷冷說:“我和他早恩斷義絕,我白相與在世上已沒有任何兄弟。”
仲謀心淡淡道:“你雖不做生意,和白傾之間的兄弟帳倒算得一清二楚、毫不拖泥帶水。那麼白兄,咱們之間的帳是不是也該好好清算一番了?”
白相與不語,只靜靜看著仲謀心。
仲謀心面色驟然陰沉下去:“我們籌謀那麼些年,我仲家在你身上押注了多少財力人力?可這江山你說拱手送人就送了他人,你的變化著實讓我始料不及。雖然當初是先做朋友,再共謀大事,但如今我所有的付出全部付諸東流,毫無回報。而白兄你佳人相伴在側,過著逍遙紅塵外的快活日子。這樣子做朋友,白兄會否有些不太厚道?”
白相與一直聽著他講完,神情始終不見一絲愧疚之意,反而微微笑了笑:“你把賭注壓在我身上,可賭博本身就有風險存在,你若是一個輸不起的人,當初何必要跟著我一起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