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舒曼翻了個身,周寧生感覺被子裡的裸熊抵在了他身上,差點把他拱下床。
他抓緊了床沿。
常舒曼依舊沒睜眼,依舊意識不清。
她迷迷糊糊地倒是很難得地甩了一截被子過來。
周寧生覺得,自己正在掉下床的邊緣試探。
“不想掉下去……”
“就……就抱著我。”
周寧生耳朵貼在枕頭上,聽著她哼出了這麼一句話。
他腦子“嗡”了一下。
這個時間,走廊上睡摺疊床的基本都睡著了,整條走廊靜靜的。
常舒曼那聲模糊不清的哼哼,周寧生聽得很清楚。
她困到睜不開眼,還不忘調戲他。
不過她說得也對,摺疊床這種寬度,兩個人躺在上面,真的有同時掉下去的危險。
常舒曼那側還好,靠牆。周寧生這邊就有點慘了。
常舒曼哼哼完那幾句,沒再有別的動靜了,呼吸也很均勻,像是徹底睡著了。
周寧生試探性地小聲叫了幾句“常舒曼”,沒回應。
他的手抓在裸熊上,猶豫了一會,最後把裸熊輕輕抽走放在了枕頭邊上。
空間大了一些。
他悄悄地單手抱住她,沒敢用太多力,只是保證自己不會掉下去而已。
常舒曼睡得很沉,沒什麼反應。
周寧生挪了挪身子,又向她的方向湊了湊。
她比裸熊香多了,頭髮梢有洗髮水的味道,羊毛衫有暖暖的羊毛味兒,皮膚……也好香……
而且,周寧生覺得,她比裸熊,抱著舒服多了……
周寧生原本也很困,但是現在絕對睡不著了。
他一條胳膊貼在她背上,她的呼吸輕輕噴在他臉前。他覺得自己現在異常清醒。
走廊上的燈也被調得很暗,整條走廊靜悄悄的。
一牆之隔,就是病房,沈姨睡在裡面。
周寧生突然有種幹壞事的感覺。
他只在床上躺了半個多小時,四點多的時候,悄悄下了床。
他這次完全沒睡著,但是比剛剛還要清醒。
周寧生下床後把裸熊重新塞回去,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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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常舒曼醒來以後,在床上懵了很久。
“我怎麼就睡著了呢?”
周寧生眉毛挑了挑,攤手表示,你確實睡著了呀。
常舒曼努力回憶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我好像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我還記得你拍了拍我,把我拉出來了……”
周寧生一邊看點滴還剩多少在瓶里,一邊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