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九月,他們回了趟C市。
自從高中畢業離開,中間除了為周老爺子遷墳短暫地在C市待過兩天,這些年,他們沒踏足過這片土地一步。
這次回來,他們是來註冊結婚的。
飛機一落地,兩人先去了趟周寧生家。
周寧生說當年走的時候,有重要的東西忘記拿,這次回來取。
常舒曼原以為是什麼很大很重要的東西,結果周寧生就拿了一個小巧玲瓏的盒子出來。
盒子一打開,凹槽里嵌著的,是那個用枯草繞成的戒指。
“原先那個戒指我扔了,只留著我媳婦兒給我的這個。”
常舒曼被他氣笑了。
“那好吧。你好好收著,結婚的時候也用這個。”
常舒曼回家之前想了很多種可能會出現的情況,但怎麼想怎麼覺得,常慶是不會放她走的。
她說:“要不我假裝懷孕了吧!”
然後試圖把一個小枕頭塞進衣服里。
周寧生打量了一下她的造型。
“你枕頭放錯位置了。往下一點是懷孕,你現在……是吃多了。”
常舒曼:“……”
但出乎他們預料的是,常慶面無表情地接待了他們以後,又面無表情但是很爽快地把戶口本給了常舒曼。
最後他對周寧生說:“她以前在我這裡過得很憋屈……”
“麻煩你……以後對她好點。”
常舒曼覺得有點詫異,蹦出來一句:“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常慶沒接話。
常舒曼頓了頓,最後叫了一聲“哥”。
第二天常舒曼和常太太照了個面後,開始收拾自己要帶走的東西。
當年離開C市,搞得像私奔一樣,匆匆忙忙地就走了,什麼也沒帶。
這次搬離家,好說歹說是要正大光明地結個婚,要好好收拾才行。
周寧生俯身在常舒曼桌前,看她的手帳本。
翻到其中一頁,簡單粗暴地貼著一張紙,上面畫著五子棋的棋盤。
周寧生又翻了幾頁,貼的都是那幾張紙,還能看出是化學卷子。
他把手帳拿到常舒曼跟前,挑了挑眉:“你居然留著這個?”
常舒曼一把抓過,埋頭收拾,沒做聲。
“當時我沒看清撕的是化學卷子,後來被老師請到講台上和鄭凜一起默寫化學方程式。”周寧生想起當時,很感慨。
常舒曼把手帳本丟在一邊,悶頭說了句:“其實……從我鑽進夜總會,你進來抓我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起碼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