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個人會成為他們所有人的希望,能助他實現為藍霖報仇的心愿。
一旁歐陽烈看著慕榮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安慰他,不如說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多餘。
明劍和陸羽面面相覷,誰也沒有插話,因為顯然這不是他們應該插話的場合。
此時,杵在門口的秦蒼終於轉過身遙遙看著,難得擺出一副正兒八經的嚴肅臉一字一句道:「剛才大伙兒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是陳述句,不是問句。
慕榮瞥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隱忍,搭在膝蓋的拳欲緊還松,終是無力地耷拉下了五指,悶聲應了一個字:「嗯。」
秦蒼的眉頭倏地皺了一下,追問:「那你接下來打算如何。」
慕榮那隻耷拉在膝蓋上的手好似又要捏個拳,卻終究只是試探了一下就又鬆開了,然後他的嘴角牽起了一個極為苦澀勉強的弧度,似憤怒又似自嘲地說了三個字:「不如何。」
「懷霜……」
歐陽烈張口喊了一聲,似乎想要說什麼,卻終究還是沒能開口。只是,他臉上滿是擔憂,還有濃重的歉意,似是在為沒能幫到慕榮而心意難平,良心難安。
慕榮聽出了他的擔憂,抬頭沖他轉瞬即逝地笑了一下,同時沖他輕輕搖了搖頭,算是告訴他:我沒事。
然後,他又看了一眼杵在門口的秦蒼,終於下地穿鞋,然後走向門口,錯身而過的剎那,他也給了滿眼擔憂的秦蒼一個轉瞬即逝的淺笑,沉而輕地說:「放心,我清醒著呢。」
然後,他的臉色又迅速苦了回去,立在廊檐下沉默望天,那背影看上去猶如負著千斤重,就連他周身似乎也瀰漫著悲傷而沉重的氣息。
歐陽烈忍不住也抬腿跟了出去,屋內三人便很自覺地沒有去打擾門外的三人。
歐陽烈也學慕榮的樣子仰望陰霾的冬日天空,蹙眉垂眼頗為傷感地勸道:「懷霜,你不要太悲觀,我相信老夫人和二郎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秦蒼不知何時已靠到了一旁的廊柱上,看著陰霾的天色映襯得慕榮更加陰沉的苦瓜臉,微眯的狐狸眼中閃過莫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