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快被衝上來的幾名消防員按住,馮寧嚇得驚叫一聲,幾秒鐘以後才反應過來:「傅隊!快把江老闆抱救護車上去!」
江嶼舟痛得渾身都在抖,額頭滿是冷汗,儘管傅承的動作已經放的很輕,抱起江嶼舟的瞬間還是讓他疼得止不住低吟了一聲。
傅承心痛不已,低頭看了他一眼,覺得語言太過蒼白,只能放低聲音輕聲哄道:「我們馬上去醫院,堅持一下行嗎?」
江嶼舟眼前陣陣發黑,費力睜著眼看著傅承緊繃的輪廓,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傅承,」江嶼舟的聲音就像卡在嗓子裡,根本發不出什麼聲音。
「麻煩讓一下!」馮寧在前面大喊著讓圍觀的群眾讓出一條路。
傅承大步往救護車的方向走:「我在。」
江嶼舟的手從腹部挪到傅承的胸膛處,拽了一下他黑色的防護服,力道輕到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傅承就是感受到了。
江嶼舟臉上血色盡失,動了動唇,艱難地用氣音說:「我,不疼。」
傅承只覺得心如刀絞。
「傅隊!快!這邊!」兩名醫護人員迅速放下擔架,傅承輕輕地把江嶼舟放在上面。
「快上車!」醫護人員叫了一聲傅承。
傅承抬步就要跟上去,身後的馮寧再於心不忍也只能輕聲開口:「傅隊,現場這邊…不能沒有指揮員。」
後續工作繁瑣複雜,作為現場最高級別的領導,傅承走不開。
「患者出血量太大控制不住,傅隊,您上車嗎?」醫生把氧氣罩扣在江嶼舟臉上,聲音急切地催促。
傅承從未像現在這樣的痛恨自己的職業,江嶼舟的眼裡沒有多少光,看著他,好像也在等著他的答案。
這個時候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不上車,可是身後背著他的使命和職責,傅承握了握拳,別無選擇。
「不了。」傅承往後撤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門在他面前關上。
江嶼舟的眼睛在他的注視中緩緩閉上。
江淵站在走廊的窗口邊抽菸,一道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轉頭看了一眼,傅承來不及等電梯,從安全通道跑上來。
江淵的秘書在門口守著,看到傅承跑過來趕緊叫了一聲:「傅隊,這兒!」
江淵用力把還沒抽完的半支煙按滅,朝這邊走來。
「叔叔。」傅承的目光越過秘書看著他身後重症監護室的門:「醫生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