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殿下身邊的紅人這麼說,乳母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當下就請退了。
只是宋舒窈與福福到底還是沒有相處太久,母女兩人剛到榻上沒有一會的功夫,傅長就打著千過來了:“陛下新得了一件寶貝,讓奴才請殿下過去。”
宋舒窈一面急著將福福攥在手中的頭髮解下來,一面答應了一聲,又說:“不急這會子時辰,前幾日琉璃新做了兩雙鞋,過去先拿給傅公公試試合不合腳。”
琉璃答應一聲,又叫綠子過來替宋舒窈重新篦發,轉身進去給傅長取鞋了。
因為安頓福福耽擱了一些時間,宋舒窈過去的時候陳桓已經在研究那幅畫了,見宋舒窈過來也只是朝她招了招手:“過來看看。”
宋舒窈一向不大懂這些書畫,卻也是被面前畫作的恢宏所震撼,她偏頭看向陳桓,試探著問道:“是王希孟的畫嗎?”
陳桓大笑,應聲:“嗯,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又去看傅長,略一挑眉:“你看,朕就說皇后能看出來。”
傅長躬身一禮:“奴才願賭服輸。”
王希孟的畫作不止一副,宋舒窈只說出來名字罷了,哪裡算是真的猜對了呢,只是陳桓想讓宋舒窈高興,傅長就不得不配合陳桓的話,只見他嘆了一口氣:“奴才老了不中用,明兒就找兩個伶俐些的來伺候陛下。”
陳桓從桌案上抽了一本奏摺就扔了下去:“話這麼多,還不快將這月的月俸拿出來請他們去吃酒。”
宋舒窈哪裡看不出來這一對主子奴才是拿自己逗趣呢,只是她也不曾惱,卻很突然的笑了一聲:“我剛才還說傅長公公的嘴嚴實的很,什麼寶貝也不肯與我透露透露,原是在這裡等著我呢。”
傅長撿起奏摺,訕訕一笑:“殿下折煞奴才了。”
說著就要退下,卻被宋舒窈出聲攔了下來:“傅公公且慢。”
傅長心道自個又哪裡惹了這位小祖宗不樂意了,將剛挪出去的身子又挪了回來,看向宋舒窈。
只見宋舒窈狡黠一笑:“傅公公與我說一說西暖閣裡頭是不是藏了幾個美人兒,與我說了我就替你出了月俸銀子。”
這麼說來陳桓就知道這丫頭打著什麼主意了,屈指一彈宋舒窈的額頭,開口斥道:“沒大沒小的,成日裡都想些什麼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