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兩個月,但以後,如果有一天,興盛出事兒,你不能站在陳裕的對立面。」
這是當初陳嶠和司煬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司煬在車上和他說的一番話。當時陳嶠還不懂,以為司煬是故意這麼說給他一個台階下。現在仔細品品,這交換不正是為今天做的準備麼?
畢竟現在興盛能夠坐鎮的只有他了。
「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陳嶠突然低聲笑了起來。
他不是傻子,過去也只是貪戀一時溫暖。現在全都連起來,有怎麼可能不清楚這都是司煬布下的局。
司煬八成早就知道陳裕病重所以交易才是四個月。至於陳昭,司煬幫陳裕當一把太傅,教導出來一位太子爺,得到的交換,就是給自己心尖上的陳昭鋪一條康莊大道。
至於他,教出來了,也並非單純只是真心,更多的是為了今天做準備。仔細想想他從司煬身上學到的那些東西,不正是和今天的場面嚴絲合縫的一致嗎?
所以,司煬未必對陳裕就沒有感情,最起碼他願意為陳裕留條後路,就是承諾了永不站在陳裕對立面的自己。
他當時說了什麼?
「陳裕是我親爹,我自然和他一邊。」多他媽天真的話?
天真到了近乎愚蠢!
因為至始至終,司煬只對他沒有感情,只有他是徹頭徹尾的棋子。沒有舊情也並非新愛,那些縱容和寵溺也全都裝的。
全都是裝的!
畢竟每個人都要為過去付出代價。什麼我原諒你了,都是美好的騙局罷了。誰會原諒一個差點要了自己命的殺人兇手?
誰又會真的對一個殺人兇手產生憐憫和喜歡?
騙子!都是騙子!
陳嶠摘下袖口控制不住的扔在了地上。那是玉石的,碰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一下子就斷了尾巴。
陳嶠仿佛胸口被捅了一刀,半晌動不了,就這麼呆滯的看著。
直到愣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然後才緩過勁兒來,自己去了休息室,把所有的狼狽收拾好,再出來,依舊是那個驕傲不低頭的興盛太子爺。
哭是沒有用的,因為已經不會有人再給他擦眼淚了。如果這些痛是司煬給與他們陳家人的報復,那麼很好,他陳嶠一定會謹記於心,一點一滴的把他當初流過的血都還給他。
陳裕病重的事兒最終還是鬧大了。圈子裡這幾天全都說得是這些話,最惡毒的莫過於陳裕回不來,會死在國外。至於興盛,更是直接變成了眾人眼中唾手可得的餡餅。只差明碼標價,坐地分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