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哭了一臉的眼淚,亦是悔恨不迭。
望著眼前的一家四口,徐顯煬也體會得出李祥的心思,縱是明知他有制住這些殺手的本事,真見到家人被人家鋼刀加頸,有幾個人還會有膽量賭上家人的性命來冒險一試?倉皇失措、予取予求,恐怕才是大多數人會做的選擇吧。
多事一夜終於過去。
詔獄的一間刑房內傳出悽厲駭人的男子慘叫,令人聞之膽寒。
隔壁的刑房空空蕩蕩,僅有刑椅上坐著的李祥一人。他身上未戴刑具,只腳下簡單一副鐵鐐連在刑椅腳上。
包鐵的房門被打開,發出咯吱吱地一串令人牙酸的響聲。李祥抬起頭望過去,見到來的是徐顯煬,他頹靡無神的雙目閃出了些微的光芒。
「志欣可好些了?」李祥問。
徐顯煬微微搖頭:「還是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李祥目中的光芒又暗了下去,滿臉儘是愁苦之色。
徐顯煬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他對面:「說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李祥無力地嘆了口氣:「我倒真盼著自己多知道點事兒來告訴你,也好多償一點自己的罪孽,可惜……」
徐顯煬原本也沒指望李祥能供出多少有用的訊息,他倒戈時日尚短,對方不可能讓他知道太多內情。
那三個潛伏李祥家的殺手倒是夠硬氣,直至被酷刑折磨得半死不活,才有兩人勉強招供。
「……那三人都是城外山裡的賊寇出身,拿了人家的銀子就替人家忠心辦事,還空講義氣,不願出賣僱主,實際卻是根本對僱主所知不多的小卒子罷了。」
徐顯煬拿到了供詞,就趕到誠王府,當著楊蓁的面將細節都報知了誠王。
「是以眼下只知道了這麼多,並無多點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