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徐顯煬從前自然也想不到……他坐起身,拿棉被為楊蓁嚴嚴實實地裹好了,自己披上中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道:「你說說你,都與我已然親密到了如此地步,還有什麼事需要窩在自己心裡,不能與我直說的?」
原來他是在這兒等著呢,楊蓁呆愣愣地看著他,覺得自己好像剛受了他多大的好處,再要緘口不言,就多對不起他似的。
可是,那件事又能怎麼說呢?
徐顯煬欠身對上她的眼睛:「時至今日,縱然你來告訴我,你是個蛇精,我也認你這個媳婦了,又不會把你交給法海去壓到塔底下,你還有什麼可怕的?難道你還有比這更離奇的說辭?你是九尾妖狐轉世?那你的尾巴在哪裡,快來讓我摸摸。」
說著就將手伸進被窩去捏她滑嫩的翹臀。
楊蓁被他捏得直起雞皮疙瘩,忍不住笑著推拒,心情也終於隨之徹底放鬆下來——是啊,時至今日,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對別人再如何不能說的話,難道對他還不能說?
「其實,我不是不願對你說,而是覺得,即使我說了,你也不會信……」
重活一世這種事,離奇程度恐怕也不比《異妖傳》差之多少。徐顯煬靜靜坐等,楊蓁思量了片刻,才選定了一個比較容易為人接受的說法:「我做過一個很離奇的夢,夢見我一直活到了距此兩年之後……」
鑄鐵火爐燒得很旺,不時發出噼啪輕響。
徐顯煬默然聽著她的敘述,聽見她說預知皇上再過一年多便會駕崩,屆時誠王上位,掃除閹黨,他已是越來越吃驚,待得聽她講到被流寇驅趕至雪原之上,瀕死之際才與他邂逅,徐顯煬更是呼吸心跳都急促了起來。
算起來,他就是在與她相識之後,才開始做起那個怪夢,在夢裡一遍遍回到那片刺目的雪原,掩埋她的屍首,與二十餘名錦衣緹騎拼命毆鬥,身上傷痕累累,性命垂危……
至今他已數不清多少次做了這個夢,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一個夢魘,也曾想過那會不會是什麼警示,但因個性使然,他心裡還是只當那是個夢罷了,一直沒去在意,也未向人提起。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她是因為那一段經歷才會對他「一見鍾情」,才會義無反顧想要幫他查案,才會極力想要扭轉誠王對他的態度,也才會有本事避免皇長子在安民廠爆炸時受驚以致殞命……
他們的緣分是早已定下的,是天意讓他們得了這一次機會,補上前世錯失的姻緣,轉變前世慘澹的命數。
楊蓁並未奢望這些話說完便可令他盡信,說不定他又會以為是她編了個說辭來掩蓋什麼隱情,卻未想到,單是看他臉上的神情便可推知,他是全信了。
徐顯煬定定地凝望著她,幽深的雙眸之中愛憐橫溢,他探出手去,為她理了理散在臉邊的亂發,摟過她到懷裡,在她耳畔輕喚著她的名字,一直喚了好幾聲,才說道:「你說,我要如何做,才能待你再好一點呢?你教教我,以後要如何待你,才對得起你這份深情厚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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