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聽來似乎並無疑點。這些天寧守陽一直算來算去,方才又將幾名涇陽黨首腦招來府中密謀參詳,都未發覺自己一方曾在那樁大事上露出絲毫馬腳,誠王確實沒有已經覺察的道理。
或許誠王的怨氣,只是因為心愛的女子被害而已?寧守陽並不敢放任自己去如此相信,比起誠王,廠衛反而更好對付。只需他製造個事端,到皇帝面前訴苦說自己被廠衛查探騷擾,皇帝就一定會去敲打何智恆。
有了上次面聖的經歷墊底,寧守陽對廠衛反而更加有恃無恐了。可是,誠王呢?
寧守陽在屋中來回踱著步,久久不再出聲。
距他最近的一扇窗外,李祥緊緊貼在磚牆上,隱身於窗台下的陰影當中,又聽了好一陣,見沒什麼可聽的了,擔憂久了會被發現,他就緩緩挪動身形,悄然遁去。
此時已是月曆十月月底,京師冬夜寒冷徹骨,背靠著磚牆一動不動地挨了一個多時辰,身體已然因寒冷和疲乏變得僵硬,手指腳趾更是幾乎沒了知覺。但李祥心裡卻是很快活的。
剛才那些官員在時外面有人守衛,他不好靠前,沒能聽見什麼重要訊息,但從今晚局勢來看,以後總會有所收穫。
分給李祥住的那間屋子與寧府下人的住處連成一體,夜漸深了,程凱的兄弟程奇和衣在床上睡了一覺,醒來看了看天色,起身套了外衣,出門朝李祥的屋子走來。
剛一推門而入,只憑氣味都能判斷得出屋內無人在睡覺,程奇走去床邊,掀了掀棉被,見果然無人,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轉身大步出門。
沒想到剛邁出房門,就遇見李祥走到了門口。
程奇一愣,遂逼問道:「你幹什麼去了?」
李祥已認得他,白天還聽程凱吩咐以後有事都報給程奇即可,這時眨眨眼道:「拉屎啊。怎麼,您這府上原本不許人半夜上茅房的麼?」
程奇陰著臉:「你屋裡不是有恭桶?」
李祥苦笑:「您半夜鬧肚子就拉在恭桶里、聞著屎味兒睡到天亮?您當我多願意半夜出去受凍呢?要不您給我換間帶淨房的套間兒住?」
程奇仍不放鬆:「你少唬我,你被窩都是涼的,你出去了多半天?」
李祥翻翻眼睛:「鬧肚子多蹲了會兒不行啊?別看我被窩涼了,我拉的那堆現在肯定還熱乎著呢,要不要我領您去茅廁里認一認?」
程奇噁心得直反胃,再沒心思與他胡攪蠻纏下去,又警告了一句:「你最好老實著點,別當別人是傻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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