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覺得奇怪,可又不知究竟何處奇怪,今天竟忽然得知誠王要去就藩了,縱使楊蓁不說他「言行異樣」,這事也決計是太不尋常了。
手裡捏著書信,腦中念頭幾閃,忽然定格在幾個點上:河南信陽,北直隸保定府,響馬盜……
李祥的話語迴響耳畔:「我偶然聽聞,他家家將說起聯絡保定響馬盜的頭領……」
徐顯煬心頭一沉,立刻吩咐跟前的校尉:「給我備馬!」
牽了坐騎乘上,他仍在飛速琢磨。
眼下該當如何?進宮去找乾爹詢問?怕來不及了;回家去找蓁蓁問個清楚?她做事歷來謹慎,想必再問也是信上這些內容,沒的耽誤工夫;去誠王府詢問?蓁蓁都已說了誠王今晨動身,該不會有錯,從這裡去到城北王府來回也要一個時辰……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此刻至少已到未時,誠王已走了近四個時辰,想必算計的就是今晚夜宿保定府,這會兒不論再到哪兒去兜上一圈,恐怕都要耽擱太久。
可是,他什麼都不清楚,什麼都不確定,只是單單一個懷疑,難道就能調兵遣將前去救援麼?萬一是他弄錯了,被皇上見到他為了誠王如此興師動眾,恐怕對他們都有不利。
近臣結交藩王,一樣是大忌。別看皇帝從前總想著叫誠王解開對何智恆的誤解,要真看他們走得太近了,還不定怎想呢!
「你即刻趕去何府,告訴夫人我已出城去追王爺,另外差人進宮向乾爹報訊,就說我疑心寧守陽私通響馬盜要對王爺不利,讓他請旨赴援!」
向家僕交代完了,徐顯煬便急轉馬頭,朝城南飛奔而來。
城裡還有相關衙門組織人手除雪,城外就沒有了。這樣的大雪過後,平民們能不出門的都儘量避免出門,一出了北京城,外面就是一片雪白無人的天地。
徐顯煬縱馬奔馳於城外南下的官道上,望著面前銀裝素裹的茫茫雪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夢境,想起了楊蓁為他描述的那個情景。
同樣是離京南下,同樣是白雪遍地,也不知前世他為她埋骨、與追兵拼殺的究竟是哪塊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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