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涇陽黨不會僅剩下這二十八人,但在朝為官的很可能僅有這些了。」柳仕明道,「我父親從不與我細說政事,不過我依稀知道,曾有一陣子耿德昌與他們來往頻繁,如今想來,很可能是我父親他們曾想邀耿德昌入伙,也正是那時一不留神,被耿德昌得悉了這些內情。」
楊蓁點頭道:「據張大人說,耿德昌在獲罪之前還曾有意要教坊戲班在壽宴上演出這齣戲,想來也是為了震懾要挾涇陽黨人。畢竟如此藏頭露尾的東西,給外人聽上一遍很難明白其中意思,只有涇陽黨自己才會聽得出端倪。」
徐顯煬激動得血液幾近沸騰,奸黨只要潛伏不出,一旦被捕又都像柳湘那樣堅不招供,廠衛再費多大力氣也別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可有了這份名單就大不同了,縱使不能只憑這張紙就去把人都抓來砍頭,可總能從此開始提防孤立並且慢慢收拾啊,何況這下對手能有多大的本事,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他們都能心裡有底了。
怪不得奸黨費盡心機也要將耿德昌父女倆都置於死地——徐顯煬終於明白了,要換作是他,也得那麼干。這玩意落在廠衛手裡,他們還有什麼戲可唱啊!
他真想立刻摟過媳婦來狠狠親上幾口以獎勵她的大功,顧忌著旁邊還有個半死不活的柳仕明才只好忍了。
柳仕明軟噠噠地倚著床柱,喃喃道:「寧守陽並不在此名單之列,他並非涇陽黨人,而是被我父親他們說動,拉來推舉為首領的,派我去到教坊司放火、對我下毒的人,就是他。本來涇陽黨人歷來心齊,斷不會做那過河拆橋的勾當,寧守陽殺我滅口,必定也是背著其餘那些叔叔伯伯所為。」
他發出一聲低低的笑,說是笑,聽上去卻沙啞得像是咳嗽,「徐顯煬你倒是找見個好媳婦,若非尊夫人,你這案子怕是到死也破不了。」
就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兒還有心調侃別人,也是好笑,徐顯煬一扯嘴角:「是啊,你還差點把她燒死呢。」
柳仕明眨巴著眼,不明其意。他之前根本沒見過楊蓁,一直以為那個與徐顯煬勾搭的教坊樂婦就是耿芝茵,聽了這話當然是一頭霧水。
楊蓁則掩了口,有種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惘然。
外面夜色深沉,楊蓁送徐顯煬出來,自己打了個燈籠,沒叫下人跟著:「以後會如何處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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