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愣神困意就襲了上來,模糊的視野當中,一個穿著曳撒、略顯佝僂的身影邁進門來,徐顯煬立刻就醒了。
「乾爹,您怎來了?」徐顯煬忙起身相迎,「有事喚我,差個人來不就好了?」
何智恆笑呵呵道:「成日都窩在宮裡,我也悶,也想尋機出來走走。反正被寧守陽的探子見到我來這邊,也猜不到是來找你。」
見他突然造訪,徐顯煬還當出了什麼緊急變故,見了他這神態才鬆弛下來,隨著他重新落座。
桌上放著那捲從案牘庫地板暗格里取出的捲軸,此時展開著一小截,上面寫滿了正楷小字,何智恆望著它道:「三千多個人,還散布各處,真要調動起來不是件容易事。」
徐顯煬苦笑:「確實,關鍵是還要爭分奪秒,生怕被對手搶先動了手。寧守陽那老瘋子見到去劫蓁蓁的人回不來,說不定就要狗急跳牆了。」
何智恆又是一笑:「所以呢,皇上就想了個轍,少說也能給咱們多爭取來一整天的工夫。」
徐顯煬眼睛一亮:「什麼轍?」
……
臨到今日午後,距離誠王遇刺、下落不明已過了一天零八個時辰。
這期間寧守陽既動用三千營方面的人手去到事發地周邊打探,也起用了所有與東廠錦衣衛及皇宮相關的人手打探消息,卻都一無所獲。
誠王是死是活,徐顯煬是死是活,皇帝是否有何打算,他都不得而知,可以想見,這段時候寧守陽過得有多煎熬。
他已年過半百,只比何智恆小了三歲,精力遠不能與皇帝、誠王、徐顯煬這些年輕人相比,熬過了這將近兩天精神緊繃、坐立不安的時光,已然身心疲憊得臨近了極限,心態也因此臨近了決定去破釜沉舟、拼命一搏的極限。
午飯未吃幾口,寧守陽靠在書房的躺椅之上眯了一覺,腦中噩夢紛亂,僅有一個念頭分外清晰: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他們一定是在暗中謀劃對付我,再遲疑下去,勢必被人家一網打盡,我要動手,要馬上動手才行!
「太公……」
程凱的一聲輕喚驚醒了寧守陽,他打了個激靈睜開雙目,頭上滲出一層冷汗,開口便問:「程奇他們回來了?」
程凱皺眉道:「還沒有。」
寧守陽擰起雙眉:「出事了,定是出事了!不能再這樣等下去,馬上傳令……」
「太公,」程凱忙勸道,「程奇他們去抓人,去的人手又不多,說不定只是被人跑了,正在追而已,再多等等也無妨。」
「你懂個……」寧守陽幾欲暴怒,程凱忙接著道:「太公別忙,我來找您是要報知您說,汪正隆來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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