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捏著那方絲帕,遲疑著沒法再為她塞回懷裡,他也有點捨不得再還給她,索性揣進了自己懷裡。這麼好的東西當做定情信物,正好合適,反正自己也正有東西要送她不是麼。
手邊的炕几上放著那隻楠木小匣,他打開上面的赤金鎖扣,掀開盒蓋,頓時滿室的流光溢彩,映亮了她秀美的睡容。他取出紫玉手鐲,托起綺雯的右手,為她套到了腕上。
皓腕如瓷,紫玉剔透,翠袖掩映,當真是一幅綺麗怡人的畫面。果然這鐲子是很配她的。皇帝輕托著她的手賞鑒了一陣,又取出一支金絲鑲紅寶串珠步搖為她插在發上。
若是被王智他們看見他竟擁著一個女子為其梳妝,不知會不會驚掉了下巴,說不定還會暗中發些溫柔鄉是英雄冢之類的慨嘆吧。他如此想像著,臉上神情不覺間變得更加柔暖。
戴耳墜這個活兒稍有點難度,綺雯被刺痛了耳垂,微微打了個激靈,像黏人的貓兒一般往他身上偎了偎。皇帝再度僵住動作,臉上火炭一般地燒著,心裡有點後悔,今日將她攬來懷裡這舉動,看來是急了點,自己二十多年未碰過女人,還是該循序漸進的。
綺雯幽幽吁出一口氣,伴著果酒的甜香,低聲囁嚅著:「我確是喜歡了你的……」
「我知道。」他略遲疑了一下,才輕聲接道,「我也是一樣。」
他撩弄著她的頭髮輕嗔:「你這丫頭,總是如此桀驁不馴。咱們是要過日子呢,何必總來拼命一般?」
「本就是……拼命。」綺雯含糊應道,略轉了下頭頸,將臉埋在他胸前,聲音里仍透著哭腔,「要不是為了活命,我多想躲開你,一走了之算了……」
皇帝心頭一震,立時警醒起來:「有人脅迫你進宮來的?還是外面有人要謀害你?」
「要是人就好了,都是命,是命逼我來的,」她的聲音愈發含混,「你不愛我,我便只好死了……」
皇帝全身僵硬,一瞬間便被冷汗濕透了脊背。
「你不愛我,我便只好死了。」四個多月之前,另一個女子淚水漣漣地對他說了同樣的一句話。僅僅百餘天過去,言猶在耳,一模一樣的十個字,竟又由她吐出口來,怎不令他驚然色變。
皇帝畢竟還算理智,迅速將前情細節思忖一遍,很快冷靜了下來——她不是何馨兒,她遠比何馨兒剛烈堅強得多,也比何馨兒有心計得多,更沒有何馨兒那樣的父母弟妹可受源瑢要挾,所以沒道理像何馨兒那樣受制於源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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