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墨墨給她開門後,小聲指著宋之硯的臥室說“他都待在裡面一天了。”
夏戈青慌忙放下提包,脫掉大衣。走進臥室,聽見他在咳嗽。
推開門,那人蜷縮在床上,用拳頭抵住嘴唇,一下下深咳。
夏戈青走到床邊,輕拍他的後背。
“我回來了!”
那人只點點頭,“嗯”了一聲。
“今天還好嗎?幹什麼了?”夏戈青沒話找話。
“躺著。”這種話題明顯讓人無法繼續。
咳嗽止住,兩人開始沉默。過了半天,宋之硯慢慢撐著起床,拉過青青的手臂,捲起袖子,查看她的傷處。
“還疼嗎?過幾天我讓駱叔來給你看看吧?”
夏戈青笑著把袖子褪下來:“人家駱叔是血液科主任,這點小傷讓人給你出診?”
宋之硯卻一點都沒有笑意,只是垂著眉眼說:“青青,對不起。”
“這怎麼能怪你?不要隨便說對不起。”
“怎麼不怪我!我這種人其實就應該湊合活著就好。還要盼著年年有餘。真是自不量力。”
夏戈青沒想到他說出這麼泄氣的話:“之硯,你胡說什麼?”
那人卻一不做二不休,繼續說:“就是自不量力,害人害己。”青青為了他受傷,讓他又想起了父母的事。他總是無意中連累周圍的人,讓他不安而沮喪。
“你再亂說,我走了!大過年的,說這麼喪氣的話。之硯,你原來不是這樣的!”夏戈青見他的態度,有些失望。她不喜歡一個自怨自艾的人。
那人卻沒有說話,又躺回床上背對著她。
夏戈青佯裝生氣出了臥室門,卻一拐彎進了墨墨的臥室。兩人躺在床上吃零食,順便聽著隔壁的動靜。那人沒有起來追她,只是一味咳嗽。不停的咳,似乎要把肺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