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了跟齊王府的交易後,陳榕難得安心地睡下。
臨睡前,她忽然想到,她告訴了那男人名字,對方卻沒有禮尚往來……算了,就叫他「那個壯士」好了。
第二天,陳榕表現得毫無異樣,甚至在謝知和來看她時,她還真的跟他告了狀。
謝知和口頭上訓斥了鍾嬤嬤一番,但並未過多懲罰,畢竟他派來監視的人跟被監視者關係僵,這才是他想看到的。若鍾嬤嬤與陳姑娘關係融洽,他還要懷疑陳姑娘是不是買通了鍾嬤嬤。
如此又過了一天,謝知和突然在下午再次來到陳榕面前,將一張紙放在陳榕面前。
那上面正是陳榕給那個壯士畫的蘋果標記。
之前陳榕只跟謝知和說自己下回跟上峰接頭的地點在福運客棧,會有標記,但沒說詳細的,謝知和便一直派人盯著,看到這突然出現的標記便立即來找她了。
「確實是。」陳榕道。
現代社會交通發達,時刻表都按分鐘來計,可古代社會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路況變化很大,提前幾天或延遲幾天都非常正常,是以謝知和並未對時間的提前提出什麼疑問。
謝知和本想今日便讓陳榕去見那上峰,但想到還在城裡找貨的齊王世子,他便有些遲疑。
「你先前說,在這個標記出現後,三日內不去找他,他便會離開?」謝知和問道。
「是。」陳榕道,「此地畢竟是大鄴,需得謹慎。若我未及時去見他,我這條線便會被放棄。」
謝知和想了想道:「你做些準備,明日晚點我們去見他。」
陳榕問道:「謝大人,我認為今日去為好,遲則生變。」
謝知和冷笑:「你知這幾日慶平來了什麼人麼?」
陳榕故作不知:「什麼人?」
「齊王世子。」
齊王世子?
陳榕確實有些驚訝,畢竟這事還算有些危險性,齊王世子那麼金貴,怎麼會以身涉險?她還以為來的只是那個壯士和季良呢。她那天正是以此為基礎,跟那個壯士做了交易。可如今拿主意的人是那位世子的話,那天做的交易還算數麼?
「齊王世子為何會在慶平?」
「追被劫走的貨。」謝知和說起齊王世子,面露不耐,「今日我會將線索引至城外,待他離開再去見你的上峰,穩妥些。」
「也是。」陳榕臉色凝重地點點頭,「做我們這行的,最忌與官府打交道。」
謝知和嗤笑一聲,他自然也是她口中的官府之一。他知道她不是心甘情願替他牽線,因此不會放她一人去見她的上峰。
謝知和離開後,陳榕便在考慮那齊王世子的存在,會不會帶來什麼變故。
那晚那個壯士的態度,表明了他是可以做主的那個人,那麼他在齊王府的地位,比她想像得還高……誒,那個壯士該不會就是齊王世子假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