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榕有些意外,這時代不是很顧忌問女孩子的閨名麼?
她笑道:「我姓陳,耳東陳,單字榕,榕樹的榕。」
他問她名字,明顯是要調查一下吧?為表誠意,她不介意告訴他,反正他要知道,遲早都能自己查到,她自己告訴他,還能賣個好。
陳榕。
燕黎在心裡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普普通通,跟眼前的女子對應上,又好像別有一番意趣。
也不知這姑娘是怎麼教養長大的,真是……正如她的名字,模樣美麗的她卻非要人百般呵護的嬌花,而是經受得住風吹雨打的榕樹。
他從窗戶出離開,悄然避開巡邏者翻出縣衙外,直到回到驛站。
季良一行人醉醺醺地回來時,燕黎早開始了他的布置。
季良不是謝知和主要的灌酒對象,此刻還未爛醉,谷椋則是連站都站不穩了。谷椋酒量很不錯,且酒品很好,在被謝知和灌醉後還記得自己的偽裝,沒讓謝知和問出什麼來,或者說,謝知和自以為問出的,都是谷椋按照要求故意讓他知道的。
季良道:「這謝知和,確實有古怪,防備得過分了。」
燕黎笑道:「我們兩日後拿下他。」
季良驚訝道:「世子爺,無憑無據便對朝廷命官動手,怕是不妥。」
「誰說我們無憑無據?」燕黎道,「今日我去了縣衙,收穫頗豐。你猜我見著誰了?」
「誰?」季良確實好奇,能讓世子爺如此問的,他還真想不到。
「送我們葡萄酒的那位姑娘。」
季良一愣,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隨即驚道:「這果然是個陷阱?!」
「季良,想別人點好不行嗎?」燕黎瞥了季良一眼,笑著在桌上比劃著名那個很有趣的標記,是杏?李?
季良覺得自己很冤,從前教他凡事要多想的人,明明是世子爺自己,這時候反倒怪他多想了。
「是,世子爺。」他鬱悶地認下,再問,「那……那位姑娘在縣衙做什麼?」
「做客啊。」燕黎將用茶水畫出的標記抹去,漫不經心地說。
做客?那姑娘果然還是跟謝知和串通了想對他家世子爺不利吧!
季良剛想表達自己的看法,燕黎卻抬手打斷了他,也不再逗他,簡略地將自己與陳榕的「交易」說給他聽。
季良倒吸一口涼氣,兩三萬兩銀子的救命錢?那姑娘好大的手筆!這次來一趟,還真不虧。但這……真不是陷阱嗎?
「讓我們好好合計一番,總不能教陳姑娘的銀錢打了水漂。」燕黎笑道。
縣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