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黎一驚,酒似乎醒了大半。
「醉了?」他感覺到懷中的這具身子綿軟無力,又見陳榕閉眼好像睡著了,只得抱著她起身。
這是陳榕的房間,二人是在外頭吃飯,繞過屏風,便是陳榕的床。
燕黎本來沒怎麼多想,可當他抱著陳榕往她的床上走去時,這樣曖昧的場景忽而讓他有些口乾舌燥。
他深吸口氣定定神,穩穩地將陳榕抱到床上放下,替她褪去鞋子,蓋好被子,又在床邊坐了會兒,才起身準備離去。
但他的衣袖卻被拉住了,身後穿來陳榕帶著笑意的聲音。
「究竟是你太君子,還是我毫無魅力可言?」
燕黎回過頭去,陳榕已睜開雙眼,側身撐著頭看他,笑容有點可愛。
原來她在裝醉!
燕黎有點慶幸自己壓抑住了身體裡翻滾的渴望,他也只是個普通的男子,心愛的女子毫無防備躺在自己面前,說一點兒想法都沒有,怎麼可能?但他的良好教養阻止了他,他實在不該做什麼。
「你醉了。」燕黎無奈地說道。
陳榕笑道:「我在裝醉啦,我剛才只喝了一小杯黃酒哦。」
燕黎輕咳一聲道:「時候不早了,你先睡吧,明早還要趕路。」
他說完,卻見陳榕拉著他衣袖的手並未鬆開。
陳榕見他視線落在被她拉著的衣袖上,笑眯眯地說:「幹什麼,你想割袍斷袖嗎?」
燕黎無奈地笑笑,剛想繼續勸說兩句,陳榕卻已坐起來,像是沒站穩似的,往前撲倒。
在反應過來前,燕黎已張開雙臂,將陳榕接住。
陳榕趁機摟緊了燕黎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笑道:「我不軟嗎?抱著不舒服嗎?你不想在這張床上,跟我來點什麼嗎?」
燕黎……燕黎腦子裡轟然炸開了。
感覺到燕黎陡然僵硬的身體,陳榕鬆開他,屈膝坐在床上,鬆開髮髻,讓長發順滑地落下,又慢條斯理地解著自己的腰帶,邊解邊看著燕黎道:「你可以走。」
燕黎不受控地看著陳榕的動作,腿像灌鉛似的僵立原地。
腰帶、外衣、中衣、小衣……
陳榕的黑亮長發半遮半掩,像妖精似的笑望著燕黎,沖他伸出了白皙緊緻的手臂。
燕黎回應了這邀請。
讓他自小到大所學的禮義廉恥都見鬼去吧。
第二日天還未亮,陳榕便醒了。
側頭見燕黎睡得正香,她感到了遲來的羞澀,也沒吵醒他,偷偷摸摸地穿上衣服,迅速帶著人離開了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