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娘扶著頭上的簪花,露出一大截白皙滑嫩的手,不由得叫人感慨,年輕就是好,皮膚細嫩緊緻能討男人慾罷不能,身為姨娘,沒有什麼比男人的寵幸重要,月姨娘敢當面含沙射影不給竹姨娘臉面,全因背後有靠山撐腰。
竹姨娘心生惱意,面上仍大度道,「月妹妹說得是,是我思慮不周了,不過,三爺應承五少爺的事情從未食言過,這件事,稟明三爺再說吧。」話完,從容地理了理裙擺,抬手挺胸走了出去。
月姨娘不肯落後,大步上前,三步越過竹姨娘走在了前邊,昂著頭,聲音盈盈入耳的和丫鬟說話,明顯有意氣竹姨娘。
寧櫻失笑,回過神,看黃氏望著自己,寧櫻指著院子裡的背影道,「月姨娘心直口快,為人張揚了些,其他還好。」
秋水朝外邊瞅了兩眼,低聲道,「小姐何須對她們品頭論足?自以為是,目中無人,一輩子都是登不上檯面的小妾,別侮了您的嘴。」
黃氏笑著抓起她的手,「秋水說得對,出了門記著些,方才是金桂與你說話?說什麼呢?」
「說角門處有位聞媽媽要見娘,我不認識,讓她給回了。」寧櫻看黃氏臉色微變,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抬眸看秋水,秋水也微微變了臉,她思忖道,「難不成,聞媽媽是娘以前跟前伺候的?」
回想上輩子黃氏身邊的人,的確沒有聞媽媽這個人,不等她想出個結果,聽黃氏怔道,「她辦事從未出過差池,既然過來,必然有事,秋水……」黃氏想到什麼,頓了頓,「吳媽媽,你去角門把人接進來吧。」
語聲一落,吳媽媽腳下生風的跑了出去,急切的模樣和平日判若兩人,寧櫻疑惑更甚,「娘,聞媽媽是誰,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黃氏朝秋水看了眼,後者頷首,緩緩走了出去,站在門口,眼神打量著秋意蕭瑟的院子,與其說是打量,不如說是觀察,防止有人偷聽。
寧櫻百思不得其解,由黃氏拉著她的手,細細解釋,「你不是問過你的奶娘嗎,聞媽媽就是你的奶娘,那時候你還小,不記得了,出京那會,聞媽媽丈夫在外邊與人結了仇怨,被人打斷了腿,她放心不下,回家照顧她丈夫去了,因而你身邊才未有奶娘伺候。」
黃氏的聲音染上了回憶的悵然,寧櫻看了眼黃氏,又看了眼門口神色嚴肅的秋水,順著黃氏的話道,「奶娘當初也是不得已,娘別嘆氣,金桂年紀小,十年前不過是個小姑娘,不認得聞媽媽也在情理之中,只望吳媽媽來得及留下奶娘。」
這時,院門口走來一身著橙色衣衫的丫鬟,寧靜芸的貼身丫鬟,黃氏面露喜色,「榮溪園那邊有你姐姐的消息了,秋水,讓她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