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櫻捂著胸口,心知中了老夫人和佟媽媽設計的陷阱,可寧櫻不懂,兩人為何想法設法要見薛墨,眸色水潤,水霧朦朧,薛墨一震,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寧櫻,見她皺著眉,明顯沒料到老夫人會暈過去,薑還是老的辣,寧櫻哪是老夫人的對手,心裡默念譚慎衍兩句,開口道,「寧三爺,六小姐估計是嚇著了,你叫丫鬟送她回屋歇著吧,我替老夫人瞧瞧,如果真是因為薛墨而讓六小姐和老夫人起了爭執,往後這寧府,薛墨是萬萬不敢來了。」
說罷,大步大步走上前,佟媽媽和丫鬟扶著老夫人躺在東邊的暖炕上,寧靜淑出嫁,老夫人也來了,這屋子是大房平日待客的地方,薛墨為老夫人看病,佟媽媽不敢攔著,小心翼翼站在邊上,嘴裡不住念著阿彌陀佛,誰知,外邊的人說寧櫻跳河了,薛墨額頭突突直跳,他沒有和寧伯瑾說謊,往後著寧府,他是萬萬不敢來了。
「小太醫,老夫人沒事吧?」佟媽媽正想將老夫人的病症往寧櫻身上引,卻看薛墨目光沉沉,冷漠的眼底儘是壓迫,她咽了咽口水,竟不知說什麼。
「老夫人身子並無大礙,入冬了,正是莊子送野物的時候,老夫人年紀大了,口味宜清淡,忌辛辣,野物味兒重,老夫人該少吃才是。」
不高不低的一番話,聽得佟媽媽面紅耳赤,床上躺著紋絲不動的老夫人皆微微紅了臉,薛墨不是多管閒事之人,站起身就欲回了,佟媽媽小跑上前,遞給薛墨一錢袋子,薛墨嗤的笑出了聲,「不怪六小姐開口錢閉口錢,她在莊子上長大,以為有錢能使鬼推磨,佟媽媽跟著老夫人,莫不是也這般認為的?」
丟下這句,薛墨閒庭信步出了門,走了幾步,低頭轉向身邊的小廝,小廝會意,湊上前,小聲道,「六小姐說佟媽媽冤枉她,鬧著跳河呢,寧三爺跟著,估計沒事。」
「這一幕真該叫福昌看看,哪怕從莊子來的性子也不是好惹的,罷了罷了,既然趟進這渾水了,再幫幫她,左右,欠了我多少,往後都是要拿回來的。」薛墨面上分淡雲輕,絲毫不將方才的當回事,小廝當然明白這是為何,心下疑惑道,「譚爺做事穩重,六小姐的事情,會不會是什麼誤會?」
薛墨抬手,輕輕拍在他肩膀上,諄諄教誨道,「你譚爺什麼性子你還不了解?刑部多少事等著他,何時見他有空關照後宅小姐的?聽說他這次打了勝仗,奪了對方不少好玩意,勤快些,你譚爺回來,少不了你好處。」
譚慎衍本事小廝是清楚的,想到那些珍寶,連連點頭,「奴才明白了,這就把風聲傳出去。」
「恩,記得別留下把柄,我瞧著這寧府遲早要變天了,你譚爺回來,咱就功成身退。」話完,薛墨四周望了眼,臉上徐徐綻放出笑來。
而桃園,聞媽媽扶著寧櫻進屋換衣衫,寧伯瑾在外邊,氣得臉色鐵青,好不容易請動薛墨,他想好好拉拉關係,誰知鬧成這樣子,招來身側的管家,「你去問問小太醫人在何處,老夫人病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