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寧伯瑾臉色不對勁,不敢怠慢,轉過身,很快沒了身影。寧伯瑾等著寧櫻解釋,誰知,人進了屋子一直不見人出來,寧伯瑾耐心告罄,怒斥道,「人呢?」
聞媽媽聞聲出來,不忘輕輕將門掩上,小聲道,「六小姐受了驚嚇,睡著了,老奴瞧她眼眶通紅,睡著了都不安生,三爺若有什麼事兒,不如待六小姐醒了再說?」
寧伯瑾聽到這,氣不打一處來,抬起手要把人推開,後背傳來一聲狠厲的女聲,「寧伯瑾,你闖進去試試。」
久違的兇狠聲叫寧伯瑾手僵在半空,身子瑟縮了下,轉過頭,看是黃氏,氣得滿臉通紅,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黃氏欺壓他的那些日子,「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不分長幼,無理取鬧,哪裡有我寧家小姐的半點溫柔?」
「老夫人和佟媽媽說了什麼,她們心裡清楚,櫻娘若有個三長兩短,誰都別想好過。」黃氏怒目而視,深邃的眼底,透著玉石俱焚的決絕,寧伯瑾胸口一滯,不自覺的垂下了手,這時,管家急匆匆從外邊進來,倉促的給黃氏見禮,遞過手裡的東西,如實轉達薛墨的話,「小太醫說府里還有事,遞給六小姐一塊玉佩,若六小姐有什麼吩咐的話,差人去薛府送個信就成。」
看見玉佩,寧伯瑾面色驟變,不可置信的又問了遍,「是薛小太醫親自給你的?」
管家毅然的點頭,「可是玉佩有什麼不妥?小太醫說他若不在家,這個玉佩可以請動薛太醫。」
刷的下,寧伯瑾奪過玉佩,放在手裡反反覆覆摩挲,聲音低了許多,「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真是個有本事的。」聲音輕柔,明顯和方才的語氣不同,黃氏皺了皺眉,見寧伯瑾眼神一掃陰翳,聲音轉了八度,語氣謙和道,「小六受了驚嚇,你當娘的好好陪陪她,我先去看看娘的情況,待會再過來。」
手腕一轉,將玉佩小心翼翼放入懷中,想了想,主動解釋道,「玉佩的事情我問過爹再做打算,妝音,你和薛夫人可是舊識?」除了這點,寧伯瑾想不通為何薛墨為何這般看重黃氏和寧櫻,薛夫人和薛太醫伉儷情深,薛夫人死後多年,薛太醫都不肯續弦,如此痴情,在京中算是第一人了。
聽不到黃氏回答,寧伯瑾搖頭走了。
寧櫻跳河是跟月姨娘學的,不管真假,先嚇唬住人再說,她不信,老夫人真敢在今日鬧出事情來,黃氏掀開帘子,瞧見的便是素淨著小臉,神色恬淡的寧櫻靠在米分紅色迎枕上,小口下口吃著糕點的情形,懸著的一顆心落到實處,黃氏無奈道,「若被你祖母,你爹瞧見你這副神色,有你苦頭吃的,好好的,怎麼就鬧著跳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