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被昨晚的事兒嚇得不輕,臉色蒼白,憔悴了許多,不過伺候寧櫻穿衣洗漱時,眉目沉穩,斂了一心憂愁,「小姐,清晨奴婢去看秀清,發現她們被老夫人帶走了,這可如何是好?」在後宅長大,金桂知曉老夫人的厲害,昨晚的事兒即便真的是老夫人做的,傳到寧國忠耳朵里,不過受寧國忠幾句訓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
「五小姐和我說了,有的事兒,老夫人不想承認都不行,早上可見著圓成師傅?」有昨晚的那幫人在手裡,不怕老夫人抵賴。
金桂點了點頭,實則,清晨時分,圓成來過好幾回了,說是找寧櫻有事,聞媽媽看寧櫻睡得沉,不忍叨擾,給回絕了,這會聽寧櫻問起,金桂順勢說了實情,「圓成師傅說有話與您說。」
「我知道了,待會你去外邊叫他過來,我正找他呢。」圓成清心寡欲不問世事,那些人在他手裡跑不了,只是,寧櫻擰了擰眉,不知昨晚暗中幫她的所謂何人。
寧櫻簡單的用過午膳,看寧靜芸和寧靜彤退了回來,坐在桌前,沉默不言,她抬起眉,盯著寧靜芸如秋水翦瞳的眸子,問道,「不是說了去寺里嗎,怎麼又折回來了?」
經歷過昨晚的事,寧靜彤安靜了許多,玩著自己的手指甲,不時看寧靜芸兩眼,不肯說話,等寧靜芸開口。
「你說得對,消息不脛而走,眾人都清楚咱院子出了事兒,去寺里不合適,這兩日,還是待在屋裡歇著。」隻字不提老夫人昨晚的所作所為,不過,寧櫻知曉寧靜芸一宿沒睡,她和寧靜彤占著床,身邊多了人不會沒有知覺,寧靜芸這會心裡該是複雜的,恨老夫人出賣她,又感激老夫人的養育之情。
一時之間,屋裡沒人說話,靜悄悄的,煞是安靜。
圓成師傅來的時候,寧櫻正在看寧靜芸帶來的《孝經》,因為這本書,她與夫子爭執得面紅耳赤,後兩人各退一步,各執一見,互不干預才得以和平相處。
「六小姐。」圓成站在走廊上,雙手合十,並未進門,寧櫻站起身,微笑著頷首,餘光瞥過一側的寧靜芸,緩緩走了出去。
園中景色清秀,一兩株常青樹點綴其間,白雪皚皚中,透出新生的希望,叫人耳目一新,寧櫻悠悠收回視線,開門見山道,「昨晚衝進院子的歹人,圓成師傅可否交給櫻娘處置,家醜不可外揚,櫻娘不想鬧得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