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譚慎衍站起身,目光冷冷的看向寧靜芳,嘲笑道,「出門做客,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薛府的下人什麼性子我略知一二,若不是你威逼利誘纏著丫鬟問到這邊來,丫鬟會主動領你們過來?將責任推到丫鬟身上不解恨,又挑唆你六姐姐和諸位小姐的感情,怕人家不知道你小小年紀長了蛇蠍心腸是不是?」
薛墨心知,寧靜芳是將譚慎衍惹惱了,她們不過來,三人能繼續聊會兒,他看得出來,寧櫻對譚慎衍無最初排斥了,寧靜芳這一打斷,將諸位小姐的怒氣牽到寧櫻頭上,如果寧櫻是個膽小怕事的,往後遇著自己和譚慎衍估計只有退避三舍了,不怪譚慎衍和她斤斤計較。
不知為何,薛墨想起小廝說的話,說譚慎衍對他手下留情了,之前不信,這會看譚慎衍擺明了不讓寧靜芳好過的神色,他覺得,小廝說的話約莫是對的。
「你說丫鬟主動帶你們過來的,依著府里的規矩,你們走後,丫鬟勢必要受罰,擅自泄露主子去處,若你們是群刺客,豈不是給主子惹來殺身之禍?故而,丫鬟輕則仗責二十,重則被發賣出去,你一開口,先是害了丫鬟一條命,又陷害你六姐姐,心腸如此歹毒,擱刑部,你這張嘴,縫上二三十針都是少的。」
譚慎衍說得寧靜芳一愣一愣的,淚珠子直往下掉,局促不安的搖著頭,辯解道,「我沒有……」
「你沒有?你沒有的話能否叫丫鬟來當面對峙,你身後的那些小姐,被你牽著鼻子走都不知道,幫著你除掉了薛府的一個丫鬟,又把矛頭對準和你關係不甚好的六姐姐,借刀殺人,你說你沒有?」
譚慎衍神色淡漠,一番話說得寧靜芳啞口無言,而她身後的幾位小姐交頭接耳嘀咕起來,寧靜芳大吼一聲,臉色通紅,身子直直朝後仰,譚慎衍半分不為所動,「又多了一條,被人識破後裝暈博同情,這次,薛府也被牽扯進去了。」
薛墨眼疾手快的扶住寧靜芳,朝譚慎衍搖頭,小姑娘年紀小,哪能和每日嚴刑拷打逼供的刑部侍郎較高下,他是大夫,一眼就看得出寧靜芳不是裝暈的,是真的暈過去了。
而譚慎衍已抬腳大步離去,不忘提醒薛墨,「府里有會看病的丫鬟,你讓她們過來,別救了人還惹一身騷。」
譚慎衍的話直白,在場的人聽得面紅耳赤,便是寧櫻也微微紅了臉,譚慎衍從來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可也不是,這般話多之人。
寧櫻想,難道,年輕時候的譚慎衍成親後才轉了性?
不管怎麼說,寧靜芳的名聲算是壞了,不一會兒,柳氏問詢敢來,看寧靜芳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又急又氣,薛府地位高,今日請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翰林院大學士的夫人也來了,柳氏想幫兩個兒子走動,找好關係,明年科考後在翰林院謀個好職位,誰知,全被寧靜芳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