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寧伯庸眉頭一皺,甩了甩袖,今日的事兒乃寧靜芳挑起的,有此下場皆是她咎由自取,慈母敗兒,寧靜芳就是這樣子被柳氏寵壞的,寧伯庸一臉歉意的看向寧櫻,「你大伯母的話別聽,今日的事兒是你七妹妹的不對,你臉上的傷口如何了,用不用請大夫瞧瞧?」
過年忌諱多,請大夫就是其中一項,但是寧伯庸沒有頭昏,臉蛋不比其他地方,若留下傷痕,說出去不太好聽是回事,影響親事是一定的。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譚侍郎還等著。」寧櫻的態度冷淡,寧伯庸臉上沒有絲毫不悅,點了點頭,讓寧伯瑾跟著寧櫻回去。
這時候,被婆子拖著走了幾步的寧靜芳放聲大哭,嘴裡破口大罵,用詞粗鄙,柳氏臉色微變,正欲上前勸兩句,只聽寧國忠道,「後天送去莊子養養,再不行直接送往家廟。」
送去家廟的多是犯了見不得人的事兒的小姐,又或者被夫家休回家的,寧靜芳年紀輕輕,被送去家廟,不說外界如何揣測,對寧府的名聲也不好,寧國忠不會不清楚利弊,他第二次說起,想來是真的氣著了。
寧靜芳也聽著了,頓時止住了哭聲,婆子們不敢懈怠,快速拉著她朝祠堂走。
秦氏手裡的瓜子剝完了,站起身,拍拍手,朝一側的成昭道,「前些日子你外祖父不是送了你一瓶藥膏嗎,你七妹妹受了傷,快拿出來給她塗抹,小可憐的,別留下什麼疤才好,否則,如花似玉的姑娘……」像是說到動情處,她掖了掖自己眼角,眼裡水花閃閃,「小六啊,二伯母瞧瞧,你七妹妹可真是狠心,都是親姐妹,她怎麼就下得去手。」
成昭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秦氏的心思,是想藉機拉攏寧櫻,若有譚侍郎在皇上跟前美言兩句,即使入了翰林,往後出來也能大有作為。
黃氏扶著寧櫻回府,寧靜芸目光閃了閃,跟著去了桃園,她以為薛墨不會來了,正後悔自己不該表現得太過,誰知,峰迴路轉,走了小太醫,來了譚侍郎,兩者都是身份尊貴之人,寧靜芸不是好高騖遠之人,比起譚慎衍,她更看好薛墨,倒不是譚慎衍家世不夠,比起薛墨,譚慎衍更有前途,但不知為何,寧靜芸總覺得譚慎衍看寧府眾人的目光不善,可能是她多心了,不管如何,能見著薛墨就成。
金桂替她清洗傷口時,聞媽媽站在一邊,嘴裡不住的罵七小姐歹毒,兩邊的傷口淺,中間的深,天冷,血凝固了,黃氏陪在一側,問寧櫻疼不疼。
「哪能不疼啊,不過看她栽了這麼大的跟頭,我只暫時忍著了,待她出來再好好算帳。」她臉頰疼,最疼的還是頭皮,手摸向被寧靜芳拽落頭髮的地兒,讓黃氏看,「娘看看是不是禿了?會不會很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