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沒想到老夫人不發作柳氏,攪弄著手裡的手絹,惡狠狠瞪著柳氏。
寧國忠坐在一側,心緒漸漸平靜,待老夫人說完,他才別有意味的看了眼寧櫻,說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事兒,「上次小太醫來府里與你說了什麼?」
眾人覺得莫名,小太醫來府里的事兒大家都知曉,怎寧國忠又問起寧櫻,不過,看寧國忠臉色不好,大家不敢出聲。
寧櫻笑容滿面,臉頰泛著些許紅潤,不慌不忙道,「說六皇子成親在即,如果我有空的話多去學府陪薛小姐說說話,快成親了,薛小姐心裡有些緊張呢,當時祖母身邊的丫鬟也在,她沒和祖父祖母說嗎?」
想到麗秀,老夫人心裡又來氣,麗秀跟著她時日比不得佟媽媽時間久,然而心思細膩,做事中規中矩還算得她心意,昨晚出了事兒,對方明顯是在借麗秀給她難堪,想到這,她問寧伯庸,「可問過昨晚門房見著可疑的人了?」
寧伯庸搖頭,對方做得不留痕跡無跡可尋,根本不知是誰做的,三房有這個動機,然而沒有證據,黃氏在府里有人也不可能一宿對付那麼多人,若是外邊的人,不可能不驚動府里的下人來去自如,寧伯庸心裡也納悶。
「昨晚的事情暫時丟一邊,小六留下,其餘的人先回吧。」寧國忠沒有老眼昏花,全京城上下,除了寧府出現過剃頭的事兒再找出一家,府里最先受罪的是寧靜芳,寧國忠懷疑這次的事情和寧櫻脫不了干係,她常年在莊子上,心思毒辣,容不下人,出手狠毒,能做出這種事毫不奇怪。
「老大媳婦也留下,金順你去查查前幾日誰在背後敗壞六小姐的名聲。」
話一出,眾人反應不一,老夫人臉色沉著,手裡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柳氏沉了沉眉,沒吭聲。
金順稱是退下,府里的事寧國忠想要查沒有查不出來的,只是結果叫他有些為難,回來時,心事重重,屋裡只寧櫻和柳氏還在,心裡琢磨通有了主意,一五一十道,「是竹姨娘身邊的丫鬟收買了廚房的生火丫鬟。」
寧國忠記得年前竹姨娘來榮溪園的事兒,老夫人看不起府里的姨娘妾室,年輕時候收拾了好些姨娘,待身邊的庶子大了外放為官,讓府里的姨娘跟著去了,後來,府里的姨娘病的病死的死,算下來,他身邊的人被處置了七七八八,老夫人的手段寧國忠多少明白。金順話有所保留,只怕其中有老夫人的份兒,寧國忠先是瞪老夫人一眼,調轉目光,眼神不悅的盯著寧櫻,聲音沉悶如鍾道,「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先是你七妹妹,如今又是幾個下人,除了你,誰與她們有這等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