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譚慎衍自己說了起來,「寧老爺懷疑是懷恩侯老侯爺,懷恩侯和清寧侯走得近,去年寧家提出退親,影響清寧侯府聲譽,清寧侯老夫人睚眥必報容不得人,加之懷恩侯老侯爺今年有意入內閣,某些方面來說與寧老爺是仇人。」
寧櫻明白他的意思,寧國忠是覺得懷恩侯老侯爺故意藉此壞寧府的名聲,拉他下水,自己入內閣,內閣輔臣之位的空缺叫京城好些人都蠢蠢欲動,年前吏部關於考核,給皇上呈遞上一份摺子,摺子是一份名單,能勝任內閣輔臣的名單,懷恩侯老侯爺和寧國忠皆在名單內,至於還有誰,除了吏部尚書,其他人是不知曉的,而兩人互相知曉對方的名字該是清寧侯的緣故。
「譚侍郎手裡可有眉目了?」
譚慎衍抬起頭,手裡的巾子濕了,他握在手裡,搭在膝蓋上,進來時動作大,有幾滴水撒在她衣衫上,顏色明顯和周圍不同,他壓低聲音道,「寧老爺怕是要失望了,一輩子止步於光祿寺卿。」
寧櫻胸口一震,上輩子,寧國忠如願進了內閣,不過日子不是很久,三年還是四年便被人從那個位子拉了下來,發生了什麼她不記得了,只是在寧國忠如內閣後,寧府水漲船高,與之親近的多成了伯爵侯府或是皇室宗親,興盛非凡,她以為,這一世,寧府也能如願興盛幾年。
她想著事兒,沒留意譚慎衍自己端著茶壺倒了杯水,細細抿著,她有些不確認,「在寧府里作妖的人是誰?」
茶是去年她摘的臘梅曬乾了積攢著的,口齒間滿是清香,他不喜,卻願意去習慣,慢慢喜歡她喜歡的味道,悠悠道,「認真說起來,那兩人六小姐不陌生,聽說三夫人身邊有個叫熊伯的人,他膝下有兩個兒子,寧府的事兒便是他們二人所為。」
「不可能。」寧櫻脫口而出,臉上難掩震驚,熊大熊二是黃氏的人,若是二人做的,豈不是受黃氏指使?黃氏不會這般做的,她不會讓老夫人抓住把柄再有發作她的機會,十年前,老夫人借著一己私慾,偏袒竹姨娘將黃氏送去莊子,十年後黃氏不可能再栽跟頭,美目流轉,眼裡儘是呵斥。
譚慎衍置若罔聞,他好似有些口渴了,又倒了杯茶喝下,慢悠悠道,「我知道六小姐怕什麼,那兩人看似是三夫人的人,你可知暗中為誰賣命?」
寧櫻眉宇擰成了川字,眼裡儘是懷疑,細想譚慎衍話里的意思,漸漸氣息不穩,她不止一次懷疑過熊大熊二的忠心,奈何手裡沒人,熊大熊二不住在府里,她找不著機會打聽,沒想到,兩人不是黃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