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媽媽沒見過吳管事一家,但看寧櫻看重她們,哪怕素味平生,她心裡對吳管事一家頗有好感,緩緩道,「該是快了,見著舊人,若是能治好小姐夜裡咳嗽的毛病,奶娘心裡感激他們,磕頭也心甘情願。」
「奶娘說什麼呢,我這不是什麼大事,往後就好了,管事媳婦年紀比你小,該她給你行禮才是。」想到管事媳婦的性子,寧櫻輕笑出聲,秋水常說她嗓門大約莫是被管事媳婦帶的,哪怕面對面和人說話,管事媳婦就跟人吵架似的,不熟知她性子的人不敢貿然上前招惹,她和管事媳婦一樣,年紀小,嗓門卻極為洪亮,在莊子裡是出了名的。
因著有上輩子的記憶,回京後刻意壓制著,否則,她嘴裡藏不住秘密,一開口,全被人聽去了。
聞媽媽搬了張山水紋海棠式香幾放床上,招呼外邊的丫鬟傳膳,等寧櫻用過飯,扶著寧櫻去罩房換月事帶,捨不得假手於人。
身上縈繞著淡淡的血腥味,寧櫻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和聞媽媽商量,「用不用擦擦身子?」
來月信這幾日不能洗澡,她只能想著擦擦身子,除去身上的血腥味。
「小姐忍忍,過了這幾日就好。」
寧櫻聽出來聞媽媽是不答應了,可能心理作祟,她鼻尖縈繞的血腥味又重了些,和聞媽媽說,聞媽媽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去衣櫃裡找了身乾淨的寢衣替她換上,出來時香幾被翠翠收拾乾淨了,聞媽媽扶著寧櫻躺下,替她蓋上被子,孜孜不倦的重複道,「小姐忍忍,過幾日就好了,而且第一次才這樣,往後就好了。」
寧櫻點頭,來了月信,好似身子嬌貴許多似的,做什麼都要人哄著了,想到這些,寧櫻臉頰有點發燙。
聞媽媽坐在旁邊凳子上,繼續做手裡的針線,府里為各位小姐準備了四件春衫,今年寧府收到的帖子多,寧櫻會常常出門參加宴會,四件春衫輪著穿有些寒磣了,她和秋水商量,秋水做鞋子,她做衣衫,故而這幾日,針線不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