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慎平進門聽著的便是這話,想到譚慎衍猝毒似的目光,他擰眉打斷白鷺的話,「白鷺,你是我娘身邊的丫鬟,可別想些旁門左道,招惹大哥,最後誰都討不著好。」
見到自己兒子,胡氏臉上有了笑,朝白鷺眨眼,白鷺心領神會,解釋道,「二少爺聽錯了,奴婢也是為了府里的安寧著想,世子夫人品行如何奴婢不知,家和萬事興,奴婢是勸著夫人厚待將來的世子夫人罷了。」
黃氏言笑晏晏,臉上一派溫和,「娘像是主動說挑事的人嗎?聽說段尚書將段瑞送去書院了,我和你父親商量過了,下個月你也去書院,好好學功課,將來考中進士,老侯爺也無話可說。」
老侯爺嫡庶思想根深蒂固,照理說譚慎平也是嫡子,老侯爺卻從來不拿正眼看他們,待譚慎衍卻極為寬厚仁慈,胡氏心裡憋著勁兒,不折手段也要讓譚慎平出人頭地,讓旁人瞧瞧,誰才是真正的世子人選,尤其,清寧侯府換世子的事兒叫她心裡燃起了希望,老侯爺中意譚慎衍又如何,誰輸誰贏,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
譚慎平最厭煩胡氏說這些,書院的日子枯燥無聊,他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去的,何況,譚富堂是武將,譚家子孫會識字就成了,參加科考做什麼?
看他不放在心上,胡氏揉了揉眼,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怒其不爭道,「娘還不是想你出息些,你大哥和你父親不對付,往後侯府還得靠你支撐著,你整天遊手好閒,是要氣死娘是不是?」
譚慎平只覺得他來這邊就是給自己找麻煩,轉身往後退,奪門而出道,「您別說了,我走還不成嗎?」侯府有老侯爺,凡事老侯爺說了算,老侯爺不在還有譚富堂,他想說話,除非等他頭髮花白,當了祖父才輪得到他。
看譚慎平碌碌無為,胡氏來氣,她肚子裡出來的兒子如何就沒繼承她的聰明呢,整天無所事事,不務正業,何時才能出人頭地,叫她揚眉吐氣?
「夫人別擔心,二少爺年紀小,待大些了會懂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白鷺掏出手帕,替胡氏擦了擦眼角的淚,一臉情真意切。
胡氏看著她,嘆息不止,「但願吧,他是長子,我和侯爺往後就指望他了。」至於譚慎衍,胡氏從沒將他看做是自己的長子,那不過是個早晚都要死的人罷了。
死人,才不會礙著她的路。
白鷺伺候她休息,坐在床前小凳子上,靠著床沿守著她,不一會兒,丫鬟進屋稟告說侯爺出門了,胡氏難以置信,內務府的人雖然撤走了,可還有人盯著譚富堂,皇上讓譚富堂一輩子待在侯府不得出門半步,譚富堂一蹶不振卻也不敢抗旨,今天哪兒來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