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也想不明白。
譚富堂出門,竟是日落西山才回來,侯府很多都是胡氏的人,然而對譚富堂出門做什麼卻沒有查出來,只是,聽說庫房那一台台箱子沒了,胡氏懷疑譚慎衍去寧府提親了,可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夜裡,譚富堂來她屋裡休息時,翻雲覆雨後,胡氏問譚富堂,男人只有在饜足後耐心是最好的,胡氏百試百靈,趴在譚富堂胸膛上,嗓音還殘著餘韻中時的低沉,「皇上下旨不准您出府,您貿然出門,會不會招來禍害?」
伴君如伴虎,皇上看在老侯爺的面子上沒有追究,可難保不反悔,胡氏擔心譚富堂,同時也是擔心她自己。
「皇上不會追究的,你別瞎操心,慎平去書院的事情安排好了,你與他說過了?」譚富堂的勢力全被譚慎衍搶去了,但平日在忠於他的小廝還在,去書院打聲招呼這種事情還是能辦到的。
想到白天譚慎平避之不及的態度,胡氏朝他身上貼了貼,泫然欲泣道,「慎平不太樂意,可這種事哪能由著他?我想清楚了,過兩日,派魯達送他去,待他在書院安分下來,魯達再回來。」
魯達是府里的管家,對胡氏忠心耿耿,有他跟著譚慎平,胡氏心裡踏實。
被譚富堂岔開話,胡氏倒沒有繼續追問,跟在譚富堂身邊十多年,譚富堂討厭什麼樣的人她明白,不依不撓下去,就該讓譚富堂厭棄她了。
胡氏不知譚富堂出門所謂何事,而此時的寧府則是炸開了鍋,青岩侯府上門提親了,長公主和譚富堂親自上門求說的,雙方雖然早前約定好了時間,可是譚慎衍明日離京,寧伯瑾也會隨行,六月去避暑山莊避暑一個多月,回來已是八月,之後不久又是秋獵,寧伯瑾和譚慎衍都得忙,親事就得往後推,對雙方來說算不得好事,把親事定下以免夜長夢多,黃氏認為不錯,欣然點頭應下,立即交換了庚帖,至於成親的日子,待秋獵後慢慢商量,左右寧櫻年紀小,不急於一時半會。
寧府眾人臉上明顯掩飾不住喜色,喜怒不行於色的寧國忠少有露出笑來,凡事有譚慎衍幫襯,對寧府來說助益頗多,比如,往後寧伯瑾在禮部的差事上,寧國忠神經可以稍微放鬆下來,有譚慎衍這樣的女婿,禮部不敢為難寧伯瑾。
寧櫻是女兒家,沒有出來和譚慎衍見面,這會,她腦子正亂糟糟的,譚慎衍雷厲風行,兩人的親事一旦定下幾戶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她總覺得不太真實,上輩子黃氏算計了好幾次,這輩子輕輕鬆鬆就成了,跟做夢似的。
金桂陪著她,眉開眼笑道,「小姐和譚侍郎郎才女貌,乃天造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