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媽見寧櫻不回答,又仔細看了兩眼,花兒顏色厚重,其中一兩片花瓣明顯看得出顏料糊成一團,眨眼瞧著不錯,仔細一看,這花怎麼看怎麼覺得……丑……
吳媽媽不忍心打擊寧櫻,強撐著笑臉讚揚道,「小姐,這花的形狀和院子裡的牡丹一模一樣,三爺回來見著了,一定會稱讚的。」吳媽媽心裡對寧伯瑾當年對黃氏落井下石仍然存著膈應,然而她不得不承認,寧伯瑾在字畫上頗有天賦,比寧國忠還厲害,其中有寧伯瑾閒的原因,寧伯瑾自詡為文人墨士,多少有些寄情山水字畫的的情操,寧伯瑾也不例外。
久而久之,提及這種附庸風雅的事兒,少不得就會想得到寧伯瑾的認可。
寧櫻擦了擦額頭的汗,扭頭看向角落裡的木盆,冰塊融得差不多了,難怪她覺得熱,寧國忠待她好,她院子裡的冰塊比榮溪園主屋的都多,要知道,老夫人最是怕熱,屋裡的冰塊沒有斷過,今年,她屋裡才是最清爽的。
不知老夫人心裡怎麼罵她呢。
吳媽媽順著她的目光瞧去,也瞧見了一盆的水,笑道,「難怪老奴覺得熱,這就讓金桂換冰塊。」
寧櫻笑著道謝,花兒全部著色完畢,剩下的是周圍零零星星的綠葉,她試著自己搗鼓綠色,和吳媽媽說起畫上的牡丹來,牡丹不是她畫的,王娘子教她著色,若讓她畫花,不知拖到什麼時候,拿出來的花兒都是已經畫好的。
吳媽媽一怔,腦子轉得快,當即安慰道,「小姐年紀小,慢慢來,往後就好了,老怒瞧著您也是厲害的了。」
寧櫻知道吳媽媽是安慰她,眉開眼笑的點了點頭,低頭繼續調色。
寧櫻上色第一幅畫要了八天,王娘子嘴上沒有一絲嫌棄,指著顏色重的地方和寧櫻說著色的道理,由淺入深,一層一層,慢慢來,作畫最難的是沉寂下來,這些天她看著寧櫻性子沉穩堅韌,倒是個靜得下心的,雖說寧櫻學畫畫的年紀有些大了,王娘子卻是耐著性子慢慢和寧櫻說,調色上有捷徑,可王娘子希望寧櫻自己琢磨,死記硬背再多,不動手示範都沒用。
寧靜芸回來的這些日子真的沒踏出過落日院,偶爾黃氏會去看她,母女兩說了什麼寧櫻全然不知,有了第一幅,第二幅畫的時間縮短了,可惜並無長進,寧櫻有些泄氣,吳媽媽便常常來陪著寧櫻,不時開口為她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