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胡氏的確是那種自私貪婪的人,否則,也不會為了管家的權利和她鬥了那麼多年。
譚慎衍拉過她,手在她臉頰輕輕捏了下,和蓮花燈的花瓣一般光滑,軟軟的,有些熱,手感更佳,他放輕力道,慢慢揉著,跟逗小貓似的,寧櫻皺眉,直起身子,臉色羞紅,一本正經道,「你怎麼來了?」
年底正是刑部忙的時候,寧伯瑾早出晚歸,累得瘦了一圈,譚慎衍依然英姿挺拔,清朗俊逸,多少讓寧櫻心裡納悶,譚慎衍雷厲風行,辦事效率高眾所周知,可是不是太閒了?
而且最近,他常常來,要麼坐一時半刻,要麼說兩句話就走,老侯爺剛來侯府商定好親事那段時間譚慎衍沒來過,她還以為他知道避諱呢,結果,她想多了,譚慎衍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照樣我行我素。
「我不能來?」譚慎衍的視線落在旁邊桌上的畫作上,寧櫻著色速度慢,畫只完成了三分之一,寧櫻畫的是四方桌綠緞面抹布上擺設的花瓶和果盤,抹布的褶皺繪得一清二楚,極為逼真,譚慎衍想到什麼,眉頭一挑,但笑不語。
寧櫻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明白譚慎衍笑什麼,湊上前,問道,「是不是畫哪兒不對勁?」
「不,你長進挺大,假以時日就能出師了,我只是想,若畫上畫的是人,效果會如何。」譚慎衍繪畫厲害是跟軍營的人學的,領兵打仗,要將走過的地方繪下來,拐角的植物,山石要標誌清楚,起初他只是簡單的學,後在軍營發現大批的畫像,畫中是各種各樣的美人,無一不是坦胸漏背,衣不蔽體,得知是士兵們打發日子看的,他沒有多過問,倒是忽然來了興致,學起了肖像畫來,他學什麼都快,畫出來的人活靈活現,只是畫上的女子美雖美,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認識寧櫻後,他的畫提升得快,畫的人,眉眼間皆有了人氣,更像人世間的人而非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往後,每畫一張畫,眉眼中都有寧櫻的影子,意識到時,他吩咐福昌全銷毀了,與其睹物思人,不如來寧府,寧櫻一個大活人還比不過畫中人?
得知寧櫻學繪畫的時候他就在想了,寧櫻眼中的他會是什麼樣子,湊到寧櫻跟前,笑道,「往後你畫藝精湛了,畫一張我。」
聲音低沉沙啞,唇角的笑不懷好意。
寧櫻身形往後,靠在椅子上,臉上閃過狡黠,乾脆道,「成啊,就看你拿什麼換了?」府里有個喜歡拿錢砸人的,寧櫻學了兩招,劉菲菲砸得她高興,不知譚慎衍還有沒有錢砸她,念及此,她心思微動,她本是想畫一些符合意境的畫冊掛在鋪子裡,營造氣氛,常常換牆上的壁畫,能讓客人有種新鮮感。
生意蒸蒸日上,她賺得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