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做皇商的親家,秦氏跟著沾了光,身上的金銀首飾金光閃閃,秦氏走路都抬頭挺胸不少,這松江布她記得不錯的話是過年時劉家送的,秦氏起初不知松江布貴重,心裡瞧不起,後聽說好些達官貴人裡衣穿的都是松江布縫製的衣衫,秦氏樂壞了,直夸劉菲菲孝順,恨不能抱著布匹告知整個府里的人,她得的布匹是達官貴人才用得起的。
沒想到,秦氏竟拿來縫製荷包送給丫鬟,寧櫻挑了挑眉,抬腳往榮溪園的方向走,「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知姑母給了你多少好處,只是,二伯母不喜歡人陽奉陰違,你好自為之吧。」
秦氏受不了寧娥的霸道,兩人明面上算撕破臉了,這幾日二房的人沒去榮溪園請安,寧娥拿捏寧伯瑾簡單,想拿捏秦氏不太好辦,秦氏自己沒多少腦子,兒媳婦可是聰明的,加之兒媳婦又有錢,下人們平時最喜歡幫二房跑腿,只因打賞的銀子多。
若秦氏知道丫鬟收了她的東西幫寧娥辦事,丫鬟沒有好果子吃。
丫鬟自然清楚秦氏的性子,當即白了臉,其實是寧娥讓她去請黃氏過來的,她在寧府多年,心知其中不妥,故意賣寧娥一個人情,誰知,被寧櫻一眼就識破了,三房能瞧不起嫁出去的女兒,可對老夫人,三房是不敢怎麼樣的。
她抬起頭,寧櫻已穿過拱門,桃紅色的裙擺隨風搖曳,仿若翩翩起舞的桃花仙子,明明是美若天仙的人,看人的眼神卻如刀刃般鋒利,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取下手裡的鐲子,二夫人三夫人和寧娥,她只有選擇幫著三夫人,打定主意,她握著鐲子,重重摔了下去,玉鐲裂開,溫潤細緻不過頃刻間便蕩然無存,她深吸一口氣,提著裙擺往前跑,邊跑邊喊,「姑奶奶欺負人,姑奶奶欺負人了。」
院子裡,兩個婆子左右架著月姨娘,惡毒的雙手狠狠恰著月姨娘肩頭,後背,胸前,腰間的肉,猙獰的臉色醜陋不堪。
「兩位媽媽真是厲害,敢對我三房的姨娘動手動腳,哪兒來的膽子?」寧櫻有備而來,除了翠翠還帶了兩個粗使丫鬟,三人上前,襯兩個婆子失神的瞬間,一人一巴掌扇了下去,聲音清脆,兩個婆子的臉上立即起了紅印。
寧娥正和老夫人說話,聞聲望過來,跳腳道,「你做什麼?」
月姨娘被打得犯暈,髮髻的簪子散了,長髮披肩,衣衫凌亂,烏黑的秀髮下,臉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見,她抬頭,看清是寧櫻後猛地趴過來抱著寧櫻雙腿大哭,聲音沙啞細碎,「六小姐,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姑奶奶當真是不講理,妾身妾身,妾身難受……」
寧櫻嘴角抽動,臉上的情緒差點沒崩住,她以為月姨娘會說不想活了之類的話,沒想到說她難受,她哭笑不得面上不得不忍著,裝作嚴肅慍怒的模樣,扶著月姨娘站起身,月姨娘最是注重自己的臉蛋,這會臉上精緻的妝容花了不說,微微紅腫著,其中還有淡淡的青痕,「月姨娘先起來,說說怎麼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