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櫻揉了揉自己臉頰,點了點頭,吃過飯休息會兒繼續趕路,爭取在天黑前到驛站,金桂扶著寧櫻上了馬車,另一輛馬車前,寧靜芸身姿如柳,白著臉道,「吳媽媽,我頭有些暈,會不會是中暑了?」
吳媽媽面色微變,為難的瞅了眼已經上了馬車的寧櫻,樹蔭下的桌椅也收拾乾淨了,她頓了頓,道,「五小姐先上馬車,老奴記得出門時太太裝了好些草藥,老奴去找找。」
藥箱放在寧櫻馬車上,寧櫻昏昏欲睡,天熱,渾身汗膩得難受,頭剛沾到清涼的竹枕,就聽馬車外傳來吳媽媽的聲音,「小姐,五小姐怕是中暑了,您不是備著中暑的藥嗎,能否給老奴一顆。」
吳媽媽此刻有些後悔了,早先的時候她在寧櫻跟前說了不少寧靜芸的壞話,早先說人壞話管不住嘴,此刻又為寧靜芸出頭,臉皮再厚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沒有法子,黃氏三令五申的讓她照顧寧靜芸,而寧靜芸性子謙遜很多,沉穩內斂,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她該好好服侍寧靜芸,才對得起黃氏的託付。
聞媽媽掀開帘子,沒個好氣瞪了吳媽媽一眼,小聲埋怨道,「就她會來事,六小姐年紀小都沒事兒,她身子嬌貴……」
吳媽媽訕訕,沒有為寧靜芸爭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久了,聞媽媽和寧櫻會原諒寧靜芸的。
待寧靜芸吃了藥,一行人才繼續趕路,馬車裡沒有冰塊,聞媽媽和金桂銀桂輪著給寧櫻扇風,日頭漸漸偏心,熱氣散去不少,聞媽媽擔心寧櫻睡久了夜裡睡不著,晃了晃寧櫻手臂,輕聲道,「小姐醒醒,別睡太多夜裡睡不著。」
寧櫻睡著不知,一路上,馬車走走停停歇了好幾回了,寧靜芸中暑,暈車,寧成昭擔心天黑前不能到達驛站,這會馬車行駛得快,更是顛簸。
寧櫻睜開眼,聽銀桂驚呼了聲,「小姐快瞧,好漂亮的夕陽呢。」
天際整齊平滑如線,潔白如雪的雲朵如染了鮮血似的一點一點暈開,遠處的山巒照在火紅的光芒下,迎接太陽的墜落,波瀾壯闊,刺眼的光射來,寧櫻眯了眯眼,馬車裡紅紅的,四處皆披上了晚霞的紗衣,寧櫻坐起身,驚呼道,「比京城的夕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