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悻悻然,段瑞還將這件事告訴了平日玩得好的幾人,譚慎平腦子裡閃過寧櫻清秀的臉,心突突跳了跳,又覺得不太可能,天底下沒有那麼巧的事兒,但又忍不住多問了兩句,問清楚是寧六小姐,譚慎平和段瑞臉上都不太好看。
前者是諱莫如深,三緘其口的神色,後者則是一臉猙獰,恨意沖天了。
「我還以為是誰,寧六小姐,性子是個潑辣的,爺長這麼大,頭回在女人面前吃虧,就是這位六小姐搞的鬼,寧府也有少爺在書院念書?」段瑞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的這番話。
譚慎平心知不好,勸道,「你父親還在京中,你別生事,她畢竟是我往後的嫂嫂。」得罪譚慎衍,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段瑞也反應過來譚慎衍不好招惹了,但要他咽下這口氣,心裡不順,不耐煩道,「知道了,就你嫂嫂厲害行了吧,我不招惹她,還不准我招惹寧府的人了?」
譚慎平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被段瑞笑嘻嘻的岔開了話……
正月後,薛墨藉故為寧櫻診脈來了寧府,寧國忠和老夫人如今在榮溪園不見客,薛墨徑直去了三房,寧靜芳在屋裡繡自己的嫁妝,聽丫鬟說府里來了貴人,她笑了笑,不以為意道,「誰來了?」
「懷恩侯府世子,薛小太醫,聽說是給六小姐看病的,沒聽說六小姐哪兒不舒服啊,小姐用不用過去瞧瞧?」
寧靜芳始料不及,沒想到會是薛墨,手一頓,針刺入手指,手指一痛,她咬牙將針拔了出來,白皙的手指上起了腥紅的小點,很快聚集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滴,薛墨,她心裡嚮往的的夫婿,猛地聽到,心口止不住的顫抖了下,她抬眉打量著自己的丫鬟,如花,柳氏從外邊買回來的,十三四歲的年紀,容貌不出挑,卻也算不上醜陋,她喜歡薛墨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說了親,見外男,對自己的名聲不好,這個道理如花不會不懂,而她卻問她用不用去桃園瞧瞧,這話,怎麼聽都不該是為小姐名聲著想的丫鬟想出來的。
如花見寧靜芳沉著眉,臉色不太好看,急忙掏出手帕包裹住寧靜芳受傷的指頭,跪地認錯道,「是奴婢的錯,往後再也不敢了。」
寧靜芳上上下下打量她兩眼,沉聲道,「明日不用來伺候了。」
柳府想方設法退親,若不是她外祖父外祖母壓著,阮氏早就想退親了,方才的事情傳出去,豈不是給了阮氏機會?家成表哥性子溫厚,兩人又是打小的情分,從那件事情後她名聲不太好,否則的話,柳氏不會挑了柳家,她該好好珍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