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琅躬身,緩緩道,「奴才不知,福昌福榮帶著人馬出城了,奴才覺得回來和您說聲較好。」
寧櫻頓時心亂如麻,韓家根基深,怎麼可能等著譚慎衍把證據呈遞到皇上跟前,一定是韓家的人偷偷埋伏,又或者,有人想坐山觀虎鬥,藉機讓譚慎衍和韓家結下仇恨,如果是這樣,對方的目的不一定是譚慎衍,有可能是韓愈。
韓愈被押解進京,譚慎衍一定會想法子防止韓愈逃跑,刺客偷襲,譚慎衍能應對,韓愈估計沒還擊之力,想到這點,她面色微變,韓愈出了事兒,譚慎衍就和韓家有血海深仇了,且韓愈人一死,犯下的罪名也會不了了之,對譚慎衍來說,彈劾韓家,會遭來二皇子一黨的排擠,得不償失。
「福昌出城多久了?」
「奴才和福昌道別就回來了,怕剛出城門呢。」譚慎衍每半個月都會給寧櫻寫信,他找福昌拿了送到寧府給寧櫻,這次卻生了變,不知會發生何事,吳琅不懂朝堂之事,眼瞅著寧櫻就要嫁入譚家了,他不想譚慎衍出事。
寧櫻心裡有些慌亂,離得遠,想提醒譚慎衍也做不到,只希望譚慎衍能看穿對方的把戲,護住韓愈才好,左思右想放心不下,讓吳琅備馬車,她出門一趟。
皇上身子骨硬朗,幾位皇子爭鬥得厲害也沒用,最終的太子之位是要皇上點頭才行,而皇上,只寵愛六皇子,對其他幾位皇子一視同仁,極為嚴厲。
偏偏六皇子是不可能當太子的,譚慎衍不會看不出來,想到什麼,她微微一怔,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譚慎衍難不成支持六皇子?可六皇子沒有外家扶持,且岳家身份不顯,縱然薛府得來懷恩侯府的侯爵,可薛慶平不過是個五品太醫院院正,對六皇子來說沒有絲毫助力。
譚慎衍想扶持六皇子登上那個位子,贏的機率微乎其微,上輩子,六皇子和六皇妃去了封地,一年回京一次,沒有牽扯進奪嫡之爭,卻也和皇位無緣。
譚慎衍怎麼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韓家被拔除,二皇子沒機會做太子,相較而言,三皇子勝算更大,三皇子是皇后所出,站著嫡字,且文有承恩侯府武有清寧侯府,他做太子的勝算更大,譚慎衍如何會選六皇子?
吳琅見寧櫻沉吟不語,快速退了出去。
寧櫻理清楚幾位皇子背後的勢力,愈發坐立不安,讓金桂伺候她換衣服,匆匆忙往外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