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聲音淡淡的,還殘著餘韻中沙啞,聞媽媽老臉一紅,急忙朝金桂擺手。
寧櫻實在太困了,任由人搓圓又捏,渾然不覺,眼圈下是濃濃的黑色,譚慎衍屏退了下人,抱著寧櫻去罩房洗漱,回來時,床榻上的被子褥子被換得乾淨整潔,他這才擁著寧櫻入睡,臉上露著饜足的笑。
天明寧櫻不見醒,聞媽媽搖頭,只得硬著頭皮敲門,裡邊傳來譚慎衍的回話,聞媽媽急忙讓金桂銀桂進屋服侍寧櫻洗漱梳妝。
寧櫻睡得不好,加之昨晚譚慎衍纏了兩回,渾身使不上力氣,坐在梳妝檯前,由著金桂折騰,譚慎衍去罩房換洗,出來時一身清爽,倒是不見疲態,寧櫻微眯著眼,掃了譚慎衍兩眼,一身大紅色纏枝牡丹直綴,身子筆挺,英姿勃勃,寧櫻又瞅了眼銅鏡里的自己,面色泛白,眼角黑青,和譚慎衍形成鮮明的對比。
譚慎衍見寧櫻撅著嘴,如扇的睫毛子在白皙的臉上投注下一圈暗影,襯得臉色愈發不好,昨晚是他沒忍住,朝寧櫻道,「給父親和繼母敬茶我們就回來,到時候你再接著睡。」
他完全能把敬茶推遲到明天,但為了寧櫻的名聲,只能如此,他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待寧櫻,但不得不顧忌黃氏的想法,寧櫻在侯府過得好,黃氏放心,寧櫻心裡的擔憂才少些。
寧櫻沒有點頭,不滿的哼了聲,走路時,雙腿忍不住打顫,走出門,被院子裡的樹驚訝得瞪大了眼,轉身瞧著譚慎衍,有些難以置信,「這是櫻桃樹?」
譚慎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秋日了,樹梢的葉子掉得差不多了,櫻桃樹長得慢,快兩年了不過到寧櫻胸口,他揚了揚眉,說道,「祖父說蜀州多櫻桃樹,四五月的櫻桃新鮮水嫩,我讓人移栽了些,你也喜歡?」
寧櫻狐疑的看了看譚慎衍,眼裡明顯不信,她忽然想起圓成在南山寺也栽種了櫻桃樹,說是幫友人的忙,圓成師傅還說送她幾株,後來這事兒不了了之,她怕問圓成讓圓成不自在,拐著彎打聽,才知圓成師傅的栽種的櫻桃樹全送人了,這事兒她早想問譚慎衍來著,中間發生了事兒讓她給忘記了,這會兒看著櫻桃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才發現,清湖院子栽種的植株和上輩子也不一樣了,連格局都變了,牆角的幾株翠柏被人砍了,栽種了薔薇,還有時下盛開的蘭花和菊花,較之前更花團錦簇,熱鬧些。
她心裡有個疑團,望著譚慎衍,試探的話無從說起,只得順著譚慎衍道,「我和我娘都喜歡,莊子裡種了許多,我娘說櫻花開得漂亮,便給我取名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