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芸有眼下,黃氏也知足了。
寧櫻卻不太相信,地震時寧靜芸捨不得自己的銀錢和首飾,她和寧成昭把百姓挖出來的東西全部捐了,寧靜芸不為所動,那樣自私自利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改變?
黃氏看寧櫻不說話了,以為她心裡對寧靜芸仍然存著膈應,轉而說起了其他,吳媽媽在信里的確還說了其他,寧靜芸跟著苟志走訪村落,花錢買茶葉苗不假,但寧靜芸是個講究的,每到一處村子,先吩咐丫鬟整理她的住處,吃飯時不像苟志不拘小節,百姓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寧靜芸膳食需得精緻,要吳媽媽親自下廚,故而,稱讚寧靜芸的百姓多,但也會說寧靜芸是個精細的,吃不得苦,百姓們喜歡往苟志跟前湊,但甚少求到寧靜芸跟前。
黃氏倒覺得沒什麼,寧靜芸在京城長大,從小錦衣玉食,不愛市井生活沒什麼不妥。
不過看寧櫻的神色,想寧櫻猜得到寧靜芸的性子,不管寧靜芸嫁到什麼地方,心裡認為自己高人一等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昆州那樣的地方,欽州換了新知府,知府夫人給寧靜芸下過帖子,被寧靜芸回絕了,言語上頗有挑釁,吳媽媽沒說寧靜芸的原話,委婉的說寧靜芸喜歡和百姓親近也不願和那種粗鄙的官家夫人打交道。
寧櫻想想寧靜芸的做派,寧靜芸的性子,跟著苟志去村子,她多是一半抱著輕視鄙夷,一半享受著百姓的擁護,昆州百姓沒見過什麼世面,誰對她們好,她們就加倍還回去,靠著苟志為昆州百姓做的事兒,寧靜芸可以在昆州橫著走了,對寧靜芸來說,去村子是為了感受眾人眾星拱月的捧著她,沒有其他。
桃園的擺設沒變,不知為何,兩三日的功夫,寧櫻瞧著桃園竟有些陌生了,看看西窗下的書桌,又看看桌上花瓶里的花兒,竟生出陌生的感覺。
黃氏屏退下人,拉著寧櫻小聲道,「慎衍那孩子年紀長你幾歲,做事怕沒個輕重,你也別由著她,你年紀還小,養好身子才是正經,你別都聽他的,若即若離,夫妻才能長久。」
寧櫻這兩日臉皮薄,金桂和聞媽媽的眼神讓她臊得慌,黃氏的話更是讓她臉色發燙,嘟噥了聲,攪弄著手裡的帕子。
「男人啊,都是喜新厭舊的,你全給他,過不久他就厭了,細水長流,知道嗎?」譚慎衍保證過不納妾,黃氏對他的話持懷疑態度,膩了寧櫻,譚慎衍不納妾還有其他法子,而黃氏希望,譚慎衍一輩子都只有寧櫻,可能在劍庸關,譚慎衍對寧櫻無微不至的好讓黃氏升起了希望,一世一雙人,許多女人只敢在心底渴望的事情,她希望寧櫻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