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慎衍嗯了聲,上輩子,翠翠被胡氏逼迫,表面上和寧櫻爭鋒相對,私底下卻沒做出過傷害寧櫻的事兒,不然的話,他哪會縱容翠翠到最後,譚慎衍沉思道,「你死後不到半個時辰,翠翠被人推下湖死了,兔死狐悲,翠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白白為別人所利用。」
寧櫻眼神微詫,想起金桂說翠翠的話,不由得心生感慨,胡氏不好相處,翠翠捉摸不透胡氏的性子,她卻知道胡氏眼中根本瞧不起翠翠,甚至說得上憎惡,胡氏眼中,翠翠是譚慎衍的人,是她的敵人,如何會待翠翠好。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譚慎衍揮筆灑墨,很快,一副莊子暮春季節的的圖完美收筆,輕重得當,其功底是寧櫻自愧不如的,她取下畫卷,捏著畫卷兩側,嘖嘖稱奇,「父親見著你的畫,估計會找大伯父二伯父好生炫耀,你去過蜀州的莊子?」
牆角的掃帚,樓梯被譚慎衍三兩筆勾勒得栩栩如生,不是見著畫,寧櫻都記不住了。
譚慎衍沒有否認,擱下筆,望著窗外的天色,意味深長道,「待京城的形勢明朗了,我帶你去蜀州轉轉。」
寧櫻還在比對記憶和畫裡的景致,沒有細想譚慎衍畫裡的意思,嘆息道,「蜀州莊子估計被戶部賣了,再去蜀州,都不是我記憶里的莊子了。」
她沒有足夠的銀子,且蜀州離得遠,她有心買下莊子也無能為力,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莊子裡的管事,管事媳婦,怕全部被賣了。
譚慎衍笑了笑,「有機會了再說吧。」
寧櫻點頭,也不做多想,吩咐金桂進屋把畫卷交給吳琅,找間好的鋪子裱起來,掛在茶水鋪子裡。
譚慎衍聽了寧櫻的話,揚眉道,「我的畫千金難求,你掛茶水鋪子,不怕被人偷了?我瞧著這邊牆上少了裝飾,這幅畫的大小正合適,別讓吳琅去辦,讓福昌去,他閒了兩日,渾身不舒坦,讓他多跑跑腿。」
寧櫻想了想,以為譚慎衍瞧不起她的茶水鋪子,掛他的畫是降低他的身份,道,「這屋裡的布置緊湊,用不著畫做點綴,不然擱西屋去,來日家裡來客,我也能好生炫耀番。」
「由著你吧。」譚慎衍勾唇微笑,看得出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