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寧靜芸的口吻,像是她花錢為她們買的宅子似的,心沉了沉,勸寧靜芸道,「志兒做什麼心裡明白,你別操心,過幾日,讓你父親幫你問問,你別想太多。」
寧靜芸抿了抿唇,垂著眼瞼,眼淚順著眼角落下,她委屈的擦了擦,不肯說話,黃氏心底無奈,朝寧櫻擺手,「你和靜雅她們說說話,我陪著你姐姐就好了。」
寧靜芸急功近利,譚慎衍近日官司纏身自顧不暇,如何敢沾苟志的事兒,如果有心人彈劾他結黨營私,譚慎衍怎麼辦?
比起寧府,國公府更是盤根錯節,黃氏無論如何都不想讓譚慎衍牽扯進來。
寧櫻心中冷笑,以寧靜芸的厚臉皮,今日她不給個答覆,來日能鬧到國公府來,那才是丟臉的事兒,她在桌前的凳子坐下,示意寧靜彤也坐,冷冷的看著寧靜芸,嘲諷道,「五姐姐以為我憑什麼幫你?姐夫不是利慾薰心的人,即使沒有升職,他也能安之若素,你急不可耐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吧,覺得姐夫官職低丟臉了?這樣的話整日在家被出門就好了,不和人打交道就不用看人臉色了,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懂?」
寧靜芸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不敢相信那番話是從寧櫻嘴裡說出來的,但寧櫻鐵了心要和她撕破臉,戳破她的心思道,「怎麼了,以為娘在場,你懷著身孕,娘會幫你勸我遞個話?寧靜芸,不是只有你才有腦子,我就奇了怪了,算著日子,在昆州的時候你就懷孕了,頭三個月最是危險,你卻不辭辛苦的趕回京,其中為了什麼你心裡明白,你有膽子自己去世子面前說,沒膽子就安分守己過日子,不用設計我,我離開劍庸關的時候就把話說清楚了,往後你的事情和我無關,你過得好是你的事兒我不會沾半分你的光,你過得不好也是你自己作的,更和我無關。」
黃氏知道寧靜芸在劍庸關說了些寒心的話,沒想到兩姐妹關係如履薄冰成這樣子,她緊了緊懷裡的十一,唇抿成了一條線,沉默不言。
寧靜芸卻哭得更厲害了,梨花帶雨道,「六妹妹誤會了,在劍庸關是我不對,我知道錯了,一直想找機會給你道歉來著,但國公府什麼門第,我貿然上門,門口的侍衛只當我是瘋子,我懷著孩子,不敢拿孩子的事情開玩笑,才沒上門找你的。」
「我沒你口齒伶俐,你怎麼說是你的事兒,我這人就這樣子,你說我嫌貧愛富看不起人也好,說我飛上枝頭變鳳凰不理會昔日姐妹也罷,你的事兒我愛莫能助,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寧櫻牽起寧靜彤的手,朝外邊走了,寧靜彤仰頭看了眼寧櫻,心下佩服,「六姐姐真厲害。」
剛走出落日院的門,就見一抹墨色筆挺的身影繞過假山走了過來,寧櫻拉了拉寧靜彤的手,若有所思道,「看見沒,他才是個厲害的。」
寧靜彤縮了縮脖子,鬆開了寧櫻,她這個六姐夫的確不太好相處,不只自己連父親都怕他。
寧櫻瞧寧靜彤嚇得不輕,待譚慎衍到了跟前,忍不住打趣道,「瞧你把彤妹妹嚇得都不敢聲牽我了,你怎麼來了?」
譚慎衍見寧櫻氣色不錯,心底鬆了口氣,直言不諱道,「怕你受氣,給你撐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