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允許一府獨大,寧伯瑾升上去了,寧府的其他人勢必要避開的,哪怕是他,想要在朝堂嶄露頭角,也要等寧伯瑾辭官後。
這是朝廷的規矩。
柳氏看了寧成昭一眼,身子微微哆嗦著,強穩住心神,不明所以道,「你大伯父能忙什麼?外邊幾個好友約他出門聊聊天罷了,成昭,你是府里的長子,眼下的事情只有靠你了,你快去和譚世子說聲,他不是刑部尚書嗎?讓他把你大伯父他們放出來。」
柳氏目光閃爍,尾音打顫,寧成昭直覺有事,扶著秦氏,沒回柳氏的話,「娘,您先回屋歇著,我去梧桐院瞧瞧三嬸,三嬸只怕剛聽到消息,不知發生了何事呢。」
黃氏的確不知發生了什麼,見奶娘慌慌張張抱著十一回來,她懷裡的十一大哭不止,忍不住訓斥奶娘兩句,奶娘將十一給黃氏,說了外邊發生的事兒,冷汗淋漓,「三爺說您抱著十一少爺千萬別出去,聽聲音,像是官兵上門了。」
黃氏凝眉,「官兵來做什麼?」
外邊,秋水打聽回來消息,得知寧伯瑾他們被抓走了,黃氏才鄭重起來,問道,「來人是哪兒的人,京兆尹府還是刑部的?」譚慎衍為刑部尚書,若他下令抓人,勢必得了上邊消息,一定是寧伯瑾他們犯了什麼罪。
「都不是,聽說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太太,用不用給六小姐去信。」
黃氏細細回想了下近日寧伯瑾的動作,譚慎衍與她提及過寧伯瑾為人謹慎,大逆不道的事兒不敢做,外邊人送的字畫他都挑揀著收,就怕價值連城他收了壞事,連寧國忠都被抓走了,估計不是寧伯瑾做錯事兒了,她頓道,「給櫻娘說說吧,讓她打探下消息即可,別慌神。」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黃氏明白這個道理,即使寧府真的遭了難,她不想連累寧櫻。
秋水領命稱是,退出去,遇著寧成昭在外邊說有事見黃氏,秋水回頭通稟了聲,這才往外邊去了。
寧國忠貪污之事,因有人在上邊為其周旋,皇上才沒定罪,如今鬧出死人的事,受過寧國忠好處的勛貴也不敢多言了,何況,他們看來,寧國忠任光祿寺卿他們得的好處上回償還清了,如今再牽扯進去,不知會怎樣,明哲保身才是正經。
寧櫻空閒下來,挑了兩個花樣子,準備為譚慎衍縫製件長袍,金桂挑開帘子,面露慌張,但看譚慎衍也在,眉頭皺了起來,緩了緩步子,走向寧櫻,小聲說了寧伯瑾他們被抓之事,寧櫻一驚訝,手裡的針穿過繡花,刺入手指頭上,很快,白皙的指頭上起了小血滴,譚慎衍的臉色立即難看起來,「往後有什麼事情,等夫人停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