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櫻聽他語氣慎重,忽然又想起六皇子的事情來,「六皇子一直這麼住在蜀王府不是法子,往人身上潑髒水容易,洗脫嫌疑難,你想到法子了嗎?」
六皇子最受寵的皇子,明妃娘娘死後,他倒成了無人問津的那位了。
「年後就有結果了,近日晉州事情鬧得大,轉移了朝堂注意力,倒是為我們爭取了些時間,年後就好了。」
背後之人十有八九是承恩侯府的人,可沒有確鑿的證據,似是而非,牽一髮而動全身,他不敢貿然打草驚蛇。
尤其在奪嫡的事情上。
寧櫻坐直身子,揉了揉吃撐了的肚子,緩緩道,「你自己小心些,對了,姐夫去福州可還有其他事情?」
苟志去福州是譚慎衍的意思,如今戶部兵部職位空缺,苟志及時填補上該有多好?
譚慎衍的手搭在她手上,輕輕揉了揉,她的身子暖和,一靠近,他捨不得離開了,頓道,「沒什麼事兒,天高任鳥飛不是你說的嗎?何況福州等地盛產鹽,苟志去了哪兒,三五兩年做出政績,回京後升官更容易。」
「我倒不是……」
寧櫻的話未說完,被外邊忽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只聽金桂隔著帘子稟報導,「世子夫人,苟夫人來了。」
上回譚慎衍不滿後,屋子裡的人全改了稱呼,不敢再稱呼寧櫻為小姐,俱都是世子夫人或者太太,起初寧櫻聽著彆扭,如今卻是熟悉了,猛的下冒出苟夫人,寧櫻沒反應過來,還是譚慎衍提醒她,「寧靜芸估計來找你說苟志外任的事兒了,肚子大了這般不安生,別出了事兒怪在你頭上,不見。」
寧櫻不想見寧靜芸,可依著寧靜芸的厚臉皮,不等到她是不會甘心的,如果在門口鬧出什麼事兒,倒真成她的不是了,寧櫻想了想,和譚慎衍道,「總避著不是辦法,你坐會兒,我讓她去西次間好了。」
譚慎衍不喜寧靜芸,不是看在寧櫻的份上,她有法子折磨得她生不由死,他抿唇不言,寧櫻想了想,湊上去,在他下巴落下一吻,綿言細語道,「明早給你刮鬍子,鬍子又要長出來了。」
因著他咬她的緣故,寧櫻好幾日沒搭理他,自然也沒給他刮鬍子,如今想起來,寧櫻只得拿這個法子哄他了。
聽了這話,譚慎衍這才展顏一笑,側著臉,示意寧櫻親他臉頰,寧櫻無奈,湊上去親了一口,吩咐金桂把人領進西次間她隨後就過去。
寧靜芸為了苟志的官職費盡了心思,軟磨硬泡求了寧伯瑾好幾回,被寧伯瑾訓斥一通,換作其他人早就沒臉了,寧靜芸心寬,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照樣我行我素,離她最近見寧靜芸的日子有些久了,還是在平安的百日宴上,寧靜芸一身裁剪得當的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裉襖,姿色天然,儀態萬芳,懷著身孕,周身氣度不減,更甚從前,遊刃有餘的周旋於劉夫人和蘇夫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