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侯爺疊在胸前的手微微一動,隨即有御史站出來反駁譚慎衍道,「譚尚書以權謀私,公報私仇,微臣查過,段瑞於美色上荒誕無度,早年和譚夫人有過一面之緣,那一次,你便用刑部侍郎的身份將其關押進監牢,還是段尚書親自去監牢接的人,段尚書貶官離京在即,段瑞想報早年的仇,找人埋伏在國公府去寧府的一條小巷子裡欲擒住譚夫人,不曾想被譚尚書識破,將人抓去刑部監牢,濫用私刑,譚尚書在刑部多年,深諳算計之道,他知道段瑞死在刑部自己難逃罪責,特意留了段瑞一口氣,讓段瑞死在離京的路上,如此,他便能擺脫殺人的嫌疑了……」
譚慎衍冷笑聲,回眸瞅了眼一身朝服穿著的張御史,笑道,「張御史不來我刑部真是屈才了,以張御史的說辭,我兩在朝堂上唇槍舌戰,爭鋒相對,您回府後有個三長兩短是我下的毒手了,依著張御史的話,我原本能在這要了你的命,但為了洗脫嫌疑,只有等下朝後?」
張御史抬起頭,對上譚慎衍如鷹阜的眸子,身形一顫,雙腿屈膝跪地道,「皇上,譚尚書目中無人,公然威脅微臣,還請皇上為微臣做主啊。」
皇上沒有說完,再次打開彈劾譚慎衍的奏摺,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開口道,「譚愛卿,段瑞的事兒你可是查清楚了?」
張御史聽著這話就知道皇上是包庇譚慎衍的意思了,俯身磕頭,言辭懇切道,「皇上,譚尚書黨同伐異,利用職位之便謀取利益,其岳父寧伯瑾吏部侍郎的位子就是他為了討好其妻謀划得來的,此種官風不能助長啊。」
語聲一落,又有幾人站出來請皇上徹查譚慎衍之事,皇上充耳不聞。
譚慎衍作揖,擲地有聲道,「段瑞的品行為人,皇上只需派人去京城街頭稍微問問就知一二,李記鋪子乃京城數一數二的糕點鋪子,此事周圍人都知道,微臣不敢有所隱瞞,張御史說的官風微臣不懂,但微臣明白一個道理,一個連家裡兒子都教育不好的人,如何為百姓謀福祉?微臣請皇上收回段同知的官職……」
張御史一怔,不明白譚慎衍把矛頭對準段岩重是何目的,段岩重常年不在京城,照理說段岩重沒有關係才是,反覆思索,反應過來譚慎衍的目的,如果皇上收回段岩重的官職,便是認定段岩重教育不好兒子,承認段瑞做的事兒,這樣一來,即使段瑞死了也是罪有應得,如果段瑞真是譚慎衍殺的,不僅沒有罪,他還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的功臣,好一個譚慎衍。
「單愛卿,吏部近年對段岩重的考核如何?」
單尚書眼觀鼻鼻觀心,不懂這把火怎麼燒到自己頭上,站出來,躬身失禮道,「段岩重在恕州任同知的幾年,恕州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但每年冬季,恕州都有人餓死街頭,人數不在少數,故而,微臣懷疑其內里有其他,綜合測評,政績尚可。」
單尚書斂著眉,如實陳述。
「風調雨順,庫有剩餘,街頭怎會有人餓死,朕最恨表里不一之人,譚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