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慎衍和寧櫻感情好,福昌不敢攔著不讓寧櫻進,譚慎衍對寧櫻有求必應,如果寧櫻在譚慎衍跟前吹兩句耳邊風,吃苦受累的還是他,福昌深諳迂迴之道,討好寧櫻才是討好譚慎衍的關鍵,因而,他對寧櫻的態度格外諂媚,主動說起這兩日的事情來,「齊家敗落,御史台的人彈劾世子爺以權謀私,賄賂朝中大臣,更有甚者彈劾世子爺操縱錢莊,私自斂財,世子爺不太高興。」
齊老侯爺辭去官職,但餘威尚在,朝堂彈劾譚慎衍的人多是齊老侯爺的人,譚慎衍不驕不躁,沉著應對,不敢讓人抓到丁點把柄,一舉一動都極為小心謹慎,照他來看,譚慎衍心裡窩著火沒處發泄呢,齊家在晉州和福州金礦的事情上犯的是死罪,但皇上從輕發落,擺明了不給譚慎衍面子,這才讓那些人肆無忌憚,如果皇上將齊家上下等人全部處置了,朝堂人心不穩,誰敢找譚慎衍的麻煩?
彈劾之詞乃無中生有,一聽就知道是捏造的,就因為皇上不懲治齊家,依附齊家的人有恃無恐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彈劾譚慎衍,三人成虎,長此以往不是法子。
福昌想問譚慎衍拿主意,譚慎衍沉默不語,福昌想讓寧櫻勸勸世子爺,保管有效。
寧櫻側身接過金桂手裡的食盒,福昌面對金桂時目光鎮定坦然,她反而不知說什麼了,譚慎衍反對福昌娶金桂,之後福昌就不怎麼去主院,寧櫻有些時日沒見過福昌了,福昌養得好,臉白了些,整個人的氣質開朗大方,不如平日死氣沉沉,寧櫻掃了眼金桂,見金桂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她心下嘆氣,推開門,緩緩進了屋。
譚慎衍寫好信件,正拿紅蠟封信封,屋裡燃著臘梅薰香,香氣不濃不淡,寧櫻吸了吸鼻子,喜歡這種味道,譚慎衍見她來了,快速的封好信封,冷硬的臉龐浮起了絲溫和,「你怎麼來了?」
寧櫻放下手裡的食盒,「你早出晚歸,我擔心你身子吃不消,讓廚房熬了湯,忙完了沒?」齊家根基深厚,皇上的判決對齊家來說不痛不癢,若三皇子當了太子,齊家想要晉升為一等侯爵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而譚慎衍則多了個敵人,寧櫻問起齊家的事兒,譚慎衍握著信,推開書桌邊的窗戶,隨手將手裡的信封遞給窗戶外的福榮,然後轉身回來和寧櫻說話,「齊家的事情不著急,你別操心。」
朝堂硝煙已起,沒有輸贏不會罷休,譚慎衍做好準備,不怕齊家反咬他一口。
寧櫻打開食盒,上邊是一盤糕點,下邊是一碗雞湯,寧櫻拿出碗,就著碗裡的勺子攪拌了兩下遞給譚慎衍,「趁熱喝了。」
譚慎衍會心一笑,拉開凳子示意寧櫻坐下,「接下來忙,等你生孩子的時候事成定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