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櫻驚訝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文寧侯府家風肅然,又有長公主在,如何會讓寧靜芸這等人嫁過去做續弦?她忍不住問譚慎衍道,「文寧侯府夫人知道這事兒嗎?」
姚志是文寧侯一個小妾生的兒子,在府里不受重用,且那名小妾懷孕時用了些法子,不得文寧侯喜歡,府里不知他的事兒,文寧侯治家嚴謹,我已經給他遞了消息,姚志是沒命活了,至於寧靜芸,就看苟志了。
寧櫻想問問二人成事沒有,然而想想此話乃多此一舉,不管寧靜芸和姚志如何,偷情是鐵板錚錚的事實,但凡寧靜芸生出這種心思,就被人定罪了,成與不成,又什麼關係呢?
寧櫻為苟志感到難受,譚慎衍知道她心中所想,苟志正直憨厚,不成想落到寧靜芸手上,只能說緣分的事兒妙不可言,他安慰寧櫻道,「你別擔心,福昌查過了,是姚志找的寧靜芸,寧靜芸要奶孩子,私底下甚少和寧靜芸接觸,兩人都是書信往來,苟志那邊,我尋思著和他說說。」
寧櫻點了點頭,她靠在譚慎衍懷裡,回憶當日黃氏為寧靜芸說親的情形,如果不是她多言,黃氏說不準不會注意苟志,她後悔了,「是我害了姐夫,他本該娶一個舉案齊眉的妻子,相敬如賓……」
「和你無關,上輩子岳母就挑中了苟志,苟志自有他的過人之處,再者,汝之毒藥,吾之蜜糖,這種事誰也說不準。」譚慎衍有感而發,想當初,他喜歡寧櫻,明明寧櫻沒有過人之處,他就是喜歡,喜歡一個人,心會變得盲目,身在局中不知局,苟誌喜歡寧靜芸,註定他付出的要多些,尤其寧靜芸不喜歡他,他付出的就更要多。
互相喜歡的兩個人尚且會傷痕累累,何況是挑擔子一頭熱的。
因著寧靜芸和苟志的事情,寧櫻提不起精神,譚慎衍守著她,她靠在床上休息,譚慎衍著了本書,繼續翻閱著給孩子起名,寧櫻昏昏欲睡,外邊傳來鳥叫聲,夜裡寂靜,丁點的聲響就格外入耳,寧櫻猛的下睜開了眼,譚慎衍已放下書,看寧櫻望著他,輕聲哄道,「你睡著,福昌找我有事。」
寧櫻不是第一回聽到鳥叫,猜到他們用聲音傳遞消息,懶洋洋的坐起身,「你去吧,夜裡涼,穿厚些。」
這時,門口傳來福榮的通稟聲,「世子爺,急事。」
不是真的急事,福榮來就是了,靠鳥聲傳遞消息,福榮還急匆匆而來,可見事情非同尋常。
譚慎衍套上衣衫,叮囑寧櫻道,「夜裡估計不回來了,你睡著,我讓金桂進屋守著你。」
寧櫻夜咳的毛病好了,但譚慎衍不敢讓寧櫻一個人在屋裡睡,擔心她出事,外間亮起了光,譚慎衍邊走邊整理腰間的束帶,到了門口,他整理好衣襟,闊步走了出去,福榮等不及他出門,走進屋,然後和譚慎衍一併往外邊走,聲音著急不堪,「福繁回來了,城郊的宅子被人襲擊,裡邊的人全部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