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寧侯夫人看不起胡氏的行為,彭英家世低就算了,品行不端,她當長輩指點彭英不是辱沒自己的身份嗎?胡氏明顯針對她和寧櫻相談甚歡不把她放在眼裡,她今日來是看在寧櫻是薛墨表嫂的份上,和譚家沒有任何關係,況且寧櫻出身低,可言行舉止無可挑剔,彭英算什麼?
不過文寧侯夫人不是愛與人紅臉的性子,笑著道,「國公夫人客氣了,府里事情多,我哪有空閒。」
寧櫻聽著胡氏的話只覺得丟臉,彭英父母雙亡,但族裡還有長輩,彭家的孩子哪會讓別人指手畫腳,胡氏真是糊塗了。今日來的客人中,屬文寧侯夫人身份最尊貴不假,可還有翰林院大學士家眷和禮部尚書一家,彭家和姚小姐八桿子打不著的關係,胡氏怎麼想到把二人扯到一塊,分明是降低文寧侯夫人身份,她插話道,「母親,姚家和薛家定親,事情多著,哪得空,彭小姐只是話少了些,哪像您口中說的那般嚴重,竟要姚夫人出面指點一二了?」明明是挑撥離間的話,從她口裡說出來略帶嬌嗔,配著她紅潤的面頰,只以為是晚輩向長輩撒嬌。
文寧侯夫人挑了挑眉,難怪長公主都要對寧櫻高看一眼,寧櫻一番話真是滴水不漏,彭英品行如何她避而不談,從頭到尾彭英不怎麼開口,沉默寡言,給人的印象就是話少,寧櫻實話實話,不得罪彭英,也不給眾人落下踩低彭英的印象,把禍水引到胡氏頭上,狀似親昵的話,實則綿里藏刀,若彭英是個多心的,還以為胡氏當面指責她家教不好呢。
胡氏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不悅寧櫻當眾落她面子,便把目光轉向了劉菲菲,黃氏寧伯瑾她們守孝,今日只來了劉菲菲,以及寧府的幾位姐妹,寧靜雅嫁的蘇家不錯,可胡氏還不放在眼裡,至於寧靜芳的夫家,更登不上檯面,三者比較,劉菲菲商人之女的身份更讓人看不起,胡氏緩緩解釋道,「英娘這孩子品行沒話說,中午多喝了幾口,腦子就暈暈乎乎的了,姚夫人,讓你見笑了。」
文寧侯夫人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示意自己不放在心上。
胡氏話鋒一轉,朝劉菲菲道,「聽說你父親是商人?櫻娘不愛說寧府的事,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胡氏明顯是刁難了,寧櫻神色一凜,冷厲的看向胡氏,胡氏不給她面子,她沒必要順著她。
「我父親是商人,祖祖輩輩都是。」劉菲菲大膽的承認,神情落落大方,坦坦蕩蕩,「我父親靠祖上的產業過日子,養活一家子老老小小,勤勤懇懇,不貪贓枉法,對我更是好,國公夫人說六妹妹不愛提寧府的事兒,她嫁進譚家,對寧府的事情能知道多少,國公夫人如果對寧府的事情好奇,往後問我就是了。」
劉菲菲言笑晏晏,語氣綿柔,極為好聽,嘴角的梨渦讓人生不出討厭來,反而是胡氏,丟盡了臉面,胡氏的目的是什麼,在場的人怎會聽不出來,劉菲菲娘家身份低不假,可胡氏也不瞧瞧胡家,胡家能比劉家高多少?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凝滯,王娘子笑著打圓場道,「姚夫人喜歡世子夫人的幾幅畫,我就送給你吧,千里馬終須伯樂,畫在姚夫人手裡,不會辱沒它的名聲。」
文寧侯夫人樂得接話,歡喜的應下,又把話題繞回了畫作上,和王娘子你一言我一語,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