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墨學著姚氏平日漠視他的模樣撇了撇嘴,問道,「哪個羅家?京城排得上名號的羅家可不止一家呢。」
「羅指揮使的夫人。」婆子低著頭,老實答道。
薛墨想都沒想,不假思索道,「不去,掙錢是小事,得罪了墨之可就遭了。」前幾年,寧櫻在家門口被人刺殺一事和羅指揮使有關,雖說羅指揮使受命於皇上,奔著譚老國公留下的名單去的,可終究被譚慎衍記恨上了。
以譚慎衍護妻的性子,怎麼可能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皇上身子還算硬朗,當著皇上的面譚慎衍就敢公然給羅指揮使不痛快,暗地更是可想而知了,就他所知,羅指揮使這兩年就沒睡過一個安穩的覺,今日府中宴會,姚氏給羅家下了帖子,羅指揮使知道他和譚慎衍的關係,怕宴會上被譚慎衍刁難,早已拒絕了,羅夫人這會派人來請他是什麼目的?
想不通他便懶得想,衝著他有身能讓女人變美的醫術,任誰都不敢和他作對,他抵了抵姚氏手臂,「你說羅夫人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原本人老珠黃的人忽然聽說能成豆蔻少女,激動了唄。」
姚氏怪腔怪調,薛墨卻笑了起來,「多虧了娘子你,若不是有你這個例子,為夫哪能名震京城。」
回容之術,他真有這個本事,龍椅上的人早就找上他了,他這點醫術,也就能騙騙那些愛美的人。
見他不正經,姚氏懶得搭理他,成親前,薛墨儀表堂堂,風度翩翩,成親後原形畢露,說話做事不著調,說風就是雨的,剛成親那會她還耐著性子和他說,到後來耐心告罄,便常常冷嘲熱諷。
久而久之,她落下了悍婦的名聲,整個京城,寧櫻悍婦名聲第一,她第二。
都是被身邊人給逼的。
見她瞪著自己,薛墨心頭湧上不好的感覺,站起身就往外邊跑,經驗告訴他問,這時候跑總沒錯,「我去國公府接芽芽,好久沒見著她了,不知他還記得我不。」
急切的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為芽芽是他親生的呢。
她懷胎十月生了個兒子,竟取名為板藍根,藥材里最不值錢的名字,說什麼賤名好養活,不過是薛墨不上心罷了。
薛墨一溜煙沒了人影,婆子摸了摸鼻子,施禮後退下了,外邊天色大亮,厚厚的雲層中,依稀有明晃晃的陽光,婆子皺了皺眉,依著芽芽小姐受歡迎的程度,薛墨這會兒到國公府怕是見不到芽芽小姐了,京城上下,譚家一堆親戚中,喜歡芽芽勝過喜歡親兒子的可不止薛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