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賴小和尚齋缽里睡覺的老蜘蛛精可是說了,過去有魚妖就是私闖出結界犯了事,被永世打回原型,後來自己縮在水底抑鬱而終,”秋濯雖亦不喜聽小沙彌念經,但說教的模樣卻學了個七八分像,道,“你喜歡陸煦雖不是什麼大事,可就算逃了佛池懲誡,齊國尚捉妖巫法,四處都是對付妖族的道人,萬一你被人發現了又如何是好?”
一番話說得白荼難再回應,畢竟她不能因自己的過錯連累其他人。
行李便是在猶豫間草草收理起來,可正當她準備再翻箱倒櫃時,掂了掂她包袱的秋濯又附一句——
“不該帶的不多收拾,不多亂想,自然就沒事了。”
扼得人呼吸一滯,心口微酸澀。
仔細想來,陸煦確實對她表現得不同於平常成雙成對的男女,若一切確定知識她胡思亂想,那便是苦了自己這一身戲,終究自討苦吃。
如果早知一踏入佛池便會反被結界彈開在外,白荼是如何也不敢以大搖大擺的姿態就闖回家的。
怕是來晚了一會兒,長相稚嫩卻生了顆古板心的光頭小童便出現在結界後,雙手合十,饒是莊嚴地閉目道:“白荼,結界上留了你的掌印,是你毀的。”
面前兩女子滿臉愕然。
“對,是我,”儘管忐忑,白荼倒也承認得快,順帶將身旁之人往前推去幾步,道,“秋濯是擔心我才出來尋我的,你先讓她回去吧,剩下的事找我就好了。”
秋濯驚愕地扭頭看她:“阿荼……”
她則揮揮手,獨自留在原地。
“也好,”小沙彌五指合攏一揮天際,暫時斂去了偌大的結界光芒,等待人重新步入。
循環念著僅記得的幾句佛經請罪,白荼原本只是做著虛心受教的樣子等小和尚前來,卻沒想一路風塵僕僕趕回來後疲乏得很,不知不覺便縮回了水池邊。
水汽白霧朦朧,升騰成仙氣繚繞般的畫面。寬闊的海面礁石林立,昏睡許久後醒來的少年,愣眼看著她和其他女孩如舞蹈般遊動魚尾,有人垂涎地伸了爪出去,還是她大斥著叫退了。
“你叫什麼名字,”吐了自己的避水珠給面前的人塞進嘴裡,她時不時問他。